“皇上?”程清芷听到门外有动静,只穿了件领口绣柳叶纹素白寝衣打开了门。
朱竮正纳闷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环顾四周,这不是偏殿么?眼前的美人不施粉黛,一双杏眼如流星般迷人,正忧心的看着朱竮,碍于男女有别,不敢上前。
“程姑娘……”朱竮酒未醒,眯着眼瞧着,月色朦胧,这程清芷一下一下撩动着朱竮的心,好痒,朱竮挠了挠胸口,跌跌撞撞站起了身,未等程清芷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懒腰橫抱,往偏殿内室冲去。
“啊——皇上,你你你……”程清芷惊慌失措。
浅紫软烟罗帐,楠木八仙瑶步床,朱竮直接将程清芷狠狠压住,程清芷反抗无果,眼中净是眼泪。朱竮不理,疯狂的吻了下去,程清芷肤如凝脂,香气迷人,朱竮意乱情迷,不放过每一寸肌肤,炽热缠绵,继而伸手褪尽那层薄衫……享尽人间极乐。
程清芷双眼空洞的望着房顶,全身酸楚,心中更是羞愧难当。想起许庭芳,更觉无颜再见。朱竮还在她身侧沉睡,程清芷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浸透的绣枕……
吾欲与卿琴瑟鸣,奈何无言空余恨。
程清芷起身,心中已有打算,此时的她名节已毁,还有何面目来见世人。从后院寻得冬日里用来捆树的绳子,将它悬于正厅的黄梁上,搬来凳子爬了上去。
“哥哥,许庭芳,我们来生再见……”心中默默道别,将绳子套住自己的脖子。
高拱左等右等还不见皇上回来,有些担心,昨天自作主张促成了一段姻缘,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他不知程清芷的性子,也不知程清芷的心思。昨日见皇上闷闷不乐才想的这个法子,再说被皇上宠幸,那可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带进宫中封个妃子,想到这里,高拱沾沾自喜,独自笑了半天。
“不好了!偏殿出事了!”行宫的几个婢女从高拱身边走过,“高公公……”
“你们说什么?偏殿出事?”高拱的笑容消失殆尽,跑的比兔子还快,以至于脑后的辫子都直竖起来。该不会皇上太勇猛,伤了程清芷吧?额头密密层层的冷汗都来不及擦,直奔偏殿。
偏殿内太医正在帮程清芷诊脉,高拱忙走至朱竮身边。朱竮急的来回踱步,唉声叹气,还伸出拳头用力的捶打自己。
小满伏在程清芷旁边抽泣。
“禀皇上,程姑娘并无大碍,幸亏发现及时……”太医说完,开了几服药,便下去了。
程清芷缓缓睁开眼,悲痛欲绝,若不是小满进来将自己救下,心中怕是已经死了,可是她是一心求死的。
朱竮又愧又怒,他一向沉稳,尤其美色面前从未失态,这次居然使强了,见程清芷哭的梨花带雨,又恼怒起来,这女人也实在是不识抬举,自己是皇帝,宠幸你怎么了,难道配不上么?
心中不悦,料她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只得离开。高拱当下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反而高兴,皇上得手了。
“你给我站住!”
朱竮一愣,果真站住。
小满正叉着腰,横眉冷对着朱竮,若现在有一捆柴,小满吹一口气定能生起火来。
“你——无赖,流氓!”骂了两句,哇哇大哭起来,“你可让我们小姐怎么活啊!我家小姐一心一意等许公子,都被你这个臭流氓毁了!毁了!”小满的哭声惊天动地,泣鬼扰神,连曹太后都听到了。
“放肆!这是皇上,来人……”
“不必。”未等高拱说完,朱竮伸手拦住。他不是蛮横之人,且这事若是传到外边,定会惹来非议,程秀之说不定也会动怒。
只是那丫头说什么来着?许公子?定是许庭芳无疑!
呸!朱竮走着走着,越想越气,一脚踢开了路边的白蝶兰,许庭芳,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在乎你,母后如此,连程清芷也是如此。到底是对你太仁慈了!
只是现在大错已铸成,朱竮手中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始终忘不了昨晚的温存缠绵,一颗心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程清芷天姿国色,非一般人能比,且性子极好,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这样便能完全断了郭太后那边的期望。心中虽自责,着实舍不得放手,暗自下定决心,专宠程清芷一人。
“来人!”
朱竮为自己的想法称赞,得意起来。至于许庭芳,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自己抢。
高拱一路小碎步跑来,见皇上不再愁眉不展,也扬起一张胖乎乎的脸笑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先快马回宫,准备册封皇后的事宜。”
语气欢愉,充满期待。
高拱领旨,并未多问,直接去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