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下唇，慕念归直接将001放进了随身空间里，他现在烦的很，根本不想听001废话。

把莫念冰进卡座之后的记忆清空，慕念归又在咖啡厅跟失去这段记忆的莫念冰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分开了。

回到欧家，慕念归看着已经起来的欧卓远，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欧卓远了。

神，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了，而那个人是神界的王啊。

欧卓远看着突然沮丧起来的爱人，心情有些不美妙。

起身快步从餐桌走向他家小宝贝儿，把人拥在怀里，柔声道，“怎么出去一趟心情变得这么差？是谁敢惹我家宝贝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帮你去收拾他。”

“欧卓远，我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慕念归声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想把自己的人生换种方式告诉他，哪怕他只当成一个故事听。

欧卓远再感觉不到爱人的异常就枉他在商界有狡诈之神的称呼了。

抱着爱人在沙发上坐下，欧卓远比刚才更加温柔了，“说吧，你想说什么给我听都行。”

“蓬莱仙境有位至高无上的仙，他是蓬莱仙境唯一的上仙，蓬莱仙境有一片树林，有一日，蓬莱仙境的上仙给其中一颗仙树开了灵智，日日浇灌，日日陪伴，七百年过后，树仙再过三百年就能成仙，但蓬莱仙境的上仙消失了。

树仙像困兽一样，想见上仙，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想知道他是不是有危险，但他只是一棵树，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悉心照料他，日日陪伴他的上仙回来。

这一等，就是三百年，直到他成仙，上仙都没有再出现给他浇过一次水，陪他说一句话。

树仙成仙了，他打破了仙界的常规，他刚修成仙身化为人形就位列第一等的上仙，不似其他树仙成仙也只能位列第九等的仙人。

成仙之后的树仙找遍了蓬莱仙境也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然后他离开了蓬莱仙境，到处寻找上仙。

然后他偶然听说上仙被天宫陛下杀害了，他连证实一下都没有，就硬闯了天宫杀了很多很多的仙人。

他杀红了眼，结果却得知他被骗了，上仙根本就没有被天宫陛下杀害。

他想去找上仙，但他在天宫杀的仙人太多，触犯仙界天条，被罚诛仙台剔除仙根，打落凡尘历经百世恕罪，但在行刑之前，树仙被诛仙台上亮起的光吸了进去，然后树仙一世世的轮回。

一开始他以为这就是天宫陛下的惩罚，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不是这样，他还有在仙界的记忆，还有他那一身可以毁天灭地的仙力，哪怕他成仙不久也知道，打落凡尘为人是不会有仙界记忆的，更不会有他身为上仙时的仙力。

他开始用自己的实力一次次打破世界，毁灭世界，然而没有用，他还是会去到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

然后有一天，他得到了一个系统，系统问他，你想不想找到上仙，树仙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又像第一次一样，没有去证实系统的话是不是真的。

然后他又被骗了，系统不是帮他，是想害他，想害上仙。

然后他知道上仙的另一层身份，他是神界的王。

树仙发现，他不管怎么做，都赶不上上仙的脚步，原本他以为他成了上仙就可以跟上仙并肩的，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做不到……他做不到……”慕念归说到最后，埋在欧卓远怀里，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上仙，不，为什么神王既然能控制这九百万小世界，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历经那么多的轮回。

明明他能控制这些小世界不是吗？

他不懂，他成仙时间太短，经历太少，他知道他轮回那么多世，学了那么多本事，但他学到的只是对付那些蝼蚁的手段罢了，对他的阅历没有丝毫用处。

他不明白，为什么上仙要这么做，不，他是神王啊，高高在上的神王啊。

昔日那么陪伴他照料他，也是太无聊了吧……

“念归，念归……醒醒！”慕念归睁开眼，眼前是欧卓远焦急的神情。

慕念归紧紧抿唇，不肯做声。

那天《堕仙》戏份杀青之后，他回来就给欧卓远取了表字，然后欧卓远找他索要表字，他就把念归两个字告诉了欧卓远，之后欧卓远就一直叫他念归。

抬手去摸欧卓远的脸，这张脸，就是这张脸，跟上仙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明明笑的那么温柔，做的事情却让他觉得浑身冰冷呢？

他一次次轮回在这些小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