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神色收敛,这才将那物件打开来瞧,竟是以锦囊细细包裹的一根竹签。此乃她初入曲阳观之时,亲手刻下的许愿签,其上书:愿父母、小弟安平康健。
彼时母妃还活着。
孙昭看着看着,只觉眼前模糊的厉害。路上颠簸,马车有些摇晃,大滴大滴的泪水晃荡跌落,渗入她杏黄色的裙裾。
齐骁一声叹息,便娶了帕子来给她拭泪。红色的缎面手帕,绣着国色牡丹,有异香萦绕其上。
孙昭哭着哭着,一把抓过帕子来瞧,可不就是她莫名丢失的那个肚兜。瞬间犹如冬雷震震,惊得她哑然不知所措。
齐骁亦未曾想到,此物竟然放在马车上,然而大将军是何许人也,生死皆能置之度外,岂会因一个肚兜乱了方寸。
他镇定道:“还给我。”
孙昭红了脸:“不给。”
“那日在广陵殿,非我轻薄了你。”齐骁攥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将肚兜扯了出来,“你可知你那玉体横陈的模样……”
真是奇耻大辱,见不得人!孙昭忽然别过脸,叫嚷道:“你别说了。”
“贵妃死后,我一直没能得空进宫。”齐骁将肚兜整整齐齐地叠好,居然堂而皇之的收进了怀里,“那件事未曾拨云见日,你要处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