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深夜至此,有何要事?”孙旼低声问。
“下臣奉陛下传唤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崔宴道。
二人寒暄过后,各自离开。孙昭瞧了半晌,问道:“我观玄清之态多时,每每相见,似是惧怕太傅。大将军以为如何?”
身侧之人嗤笑,“玄清之态,恰是昭儿初次见我的模样。”
“大将军杀人如麻,令本宫心生畏惧。”孙昭亦是嘲讽。
“难道玄清亦是因此惧怕太傅?”与其说齐骁是在问她,不如说他是在问自己。
孙昭便是一怔,侧脸望着齐骁,以他所言,恐怕玄清知晓也不该知道的事。
宫娥内侍纷纷退散,孙昭自斑驳的树影中看到,崔宴躬身相伴父皇身侧,缓缓往镜湖而去。
皇帝负手立于湖畔,忽然道:“朕的昭儿,倒有几分贤妃的模样。”
崔宴附和道:“正如陛下所言,殿下聪慧机敏。”
“聪慧机敏?”皇帝冷笑,“若真是聪慧机敏,为何落得个葬身镜湖的下场?”
“这……”崔宴一时语塞。
“你素来最懂朕心。”皇帝问,“你且说说,朕做错了吗?”
崔宴沉默半晌,“陛下所指,可是福寿殿的那位?”
“明知故问。”皇帝厉声道。
“下臣愚钝。”崔宴连忙道:“陛下乃一国之君,陛下之意乃天意使然,陛下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