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昭早已羞得无地自容,可若是要形容此刻的情绪,仅“害羞”二字远远不能概括。她自知身体单薄,这几年来孤身在外,曲阳观的四年日日粗茶淡饭,因而每到冬日,便因畏寒而手脚冰凉。
不知齐骁从何处知晓她畏寒的毛病,许是秦好姐姐又去胡说了。他虽没有同她讲明,可每次她手脚冰冷之时,他悉心的照料绝非伪装。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自从那一夜住在齐府,齐骁便为她按压涌泉穴,助她驱寒入眠。一个女子的裸足,被男子悉心按压揉捏,自是无法同别人讲。方才她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汗水湿透,十指之上也冰冷似雪。齐骁又是一言不发,一根一根替她揉捏手指生热。除了母妃,世上又有谁能对她这样好。
他是叱咤风云的镇国大将军,每每在她面前,哪里还有半分将军的威仪?他的用心,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她不敢像他这般,无所畏惧地表达自己的情意。
“非要如此么?”孙昭红着脸,面上犯难。
齐骁见她还在犹豫,眸子一冷,索性俯身靠近她,吓唬道:“若是耽误了时辰,便功亏一篑。”
大将军竟然以时局朝政要事逼她做那羞人之事,能够这般厚颜无耻的,世上仅此一人耳!孙昭心中有怨气,却也不敢撒在齐骁身上,暗自叹息道,这便是寄人篱下的凄凉!罢了罢了,她咬了咬牙,对着那两片笑得合不拢的嘴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