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尚未等到倪雪,反而等来了任昊书惊世骇俗的宣言。
“我不结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任满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屋内众人一齐盯着任昊书,却见任昊书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特别纯良无辜地道:“你们听说过不婚主义者吗?”
空气足足寂静了两分钟。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不婚主义者’这个名词,在场的众位都不陌生,但不陌生并不代表着能接受。
从前听说有人不婚主义,他们顶多就是听听热闹,或者对这些人的父母表示一下同情,可当事情真正发生到他们自己身上,才明白这事儿有多操蛋。
任满山努力消化着这五个字里隐藏的意思,可任他用各种方式消化,都有些消化不良。
“不是,你连孩子都有了,现在跟我说你是不婚主义?”这他妈的是人干的事儿嘛!
“我一直都是不婚主义者啊,跟有没有孩子没关系,顶多我现在算是个有孩子的不婚主义者。”
说这话的时候任昊书整个全身细胞都在紧绷着,生怕任满山说着说着又像刚刚那样跑过来撕他的耳朵。他爹也是狠,知道他从小最怕撕耳朵,就用这招来逼他就范。
“你说这话都不怕天打雷劈吗?”
薛珍总算明白倪雪一直三缄其口的原因,合着她孩子的父亲是这么不靠谱的渣渣!
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是祸害,外表看起来也人模狗样,一出事儿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倪雪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看上了这货。
“你们不要用这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我,在国外很多情侣生了三四个娃也不结婚,这很常见。”任昊书神情格外委屈。
“嗯,老子收拾儿子,也很常见。”说罢,任满山朝门口等候的助理伸出右手,助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董事长是在要那根只有在装病时才会派上用场的定制拐杖。
一场极其惨烈的家暴正在酝酿之中……
助理不敢忤逆董事长,恭恭敬敬地将拐杖递到任满山手里,同时在心里默默的给任少爷点了根蜡。
“卧槽爹你干嘛!”
任昊书转身就逃,奈何任爹来势汹汹,光凭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就可以压死人,纵然任昊书立刻就躲进书房里逃难,胳膊上也还是挨了一下,直到他跑到书房里反锁上门,这才如获大赦般的喘了口粗气。
若这里不是倪雪家,任满山只怕会立刻找人破门而入,但这里毕竟是未来儿媳妇儿的房子,任满山只得收敛着来,可无论他在门口怎样狂吼,任昊书就是不开门。到后来任满山喊累了,手也拍红了,任昊书依然躲在书房里不出来。
任满山长吁短叹步履沉重的走向客厅。
刚一走进,就听薛珍道:“不结婚生什么孩子,阿雪你听妈一句话,趁早打掉。”
任满山一听这话直接急了:“千万别千万别,我儿子只是一时半会儿脑子进水,等给我三天,不、一天的时间就够,我绝对能把他给收拾好!”
“如果任昊书不愿意,就算逼着他结了婚也没用,我女儿照样得不到幸福。”
倪长兵在意的始终是女儿的幸福,不管结婚与否,生子与否。
“昊书愿意啊,谁说昊书不愿意的!”
“就是你儿子刚刚自己说的。”薛珍神情冷淡的道。
任满山被这句话呛的无话可说,眼看着就要陷入僵局,一直沉默着的倪雪终于开口了。
她道:“其实,我也是不婚主义。”
这次轮到薛珍无话可说。
两个孩子感情不错,任昊书也一直都在照顾倪雪,这本该是一段极其美好的姻缘。
只可惜,两人都不愿意结婚。
观念比较传统的薛珍再也无法听下去,拿起包包就往门口走,倪长兵一看老婆走了,顾不得叮嘱倪雪几句就也匆匆离去,偌大的客厅一下子就剩下了任满山跟倪雪两个人。
任满山瞅了瞅倪雪的肚子,现在还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他会动了吗?”
倪雪愣了一秒:“还不到三个月。”
“这样啊。”任满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昊书这孩子,就麻烦你以后多多管教了。”
倪雪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任满山又补充道:“如果他不服管教,请直接揍他,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