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呢？”

“肆意宰杀贩卖耕牛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垂头丧气，“驴，驴总有吧？”

驴还真有。

就是贵。

澄清身为一国太子，出门肯定不会带钱的，于是只好低眉顺眼的问孟姜女，“你身上可有钱银？可否先垫上些，待我找到蒙将军后，再让他还你可好。”

孟姜女苦笑，伸手将将挂在脖子上的扳指拿了出来，“我身上除了这个值些钱外，再无钱银了。”

“好，好。”澄清本就觉得像别人借钱有些羞耻，又见孟姜女将贴身之物都取出了，连声道，“那枚扳指你贴上戴着，定然是你心爱之人所赠罢，都怪我不好，逼你将它都拿了出来。你将扳指好好收着罢，我再另想想办法。”

听澄清这么说，孟姜女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神采，指了指扳指，轻声道，“你……你不认得它？”

澄清闻言盯着扳指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心底又升腾出一丝道不明的沉闷。

难受，酸涩，煎熬。这三种感觉突然油然而生。

“唔，有些眼熟，可仔细想想，却也不记得何时见过。”笑了笑，“快收起来罢，此处虽已是县城内，可你我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人抢了可怎么好。”

“那我拼死也要抢回来。”

“咳，钱，乃身外之物，”澄清劝道，“被抢了也无事，你若喜欢玉石，以后我再送你多少都没问题。”

孟姜女闻言不再说话，神色却突然黯淡了几分。

虽然还没有钱，但那个扳指却提点了澄清，澄清摸了摸自己身上，还好在宫里时想着，万一有朝一日穿越回现代，还可以变卖从秦朝带回来的东西，每一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呐。果不其然，澄清从鞋底摸出了一只细细的玉簪，这玉簪一直被她小心翼翼的收在靴子的侧沿，本来想靠它发家致富奔小康的，万万没想到刚离开皇宫就派上了用场。

于是典当。

换了一大笔钱银。

秦朝还没有银票，当铺的伙计也是实在，一个铜板不少的给澄清准备齐了。

签了字据后，澄清背着一大麻袋铜钱从铺子里走出。

有了钱的澄清腰杆一下子就直了，当先阔气的买了两只毛驴，又带孟姜女买了一身衣裳，再找了个铺子觅了食。

吃饱喝足后，二人爬上毛驴，继续向北进发。

又一夜。

停留，澄清给孟姜女换药。

伤口已略微愈合了几分，可草药的功效发挥的极其之慢，掀开布条后的血痂还是让澄清头皮一紧。

嚼药，敷上。“姜姑娘，你若疼，就哭出来。”

孟姜女摇头。

“我不会笑你的，哭出来，许会好受些。”

依旧摇头。

澄清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

孟姜女轻轻一笑，“不是犟，而是我……”声音低了几分，“……生而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