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唐文玉先忍不住呼出了那女子的闺名。
没错,这名琼姿花貌的美人正是江家小姐江灵儿,她的美丽在东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看来,她与唐大公子竟是有些瓜葛?
群众的好奇心被深深勾了起来。
“玉郎。”她朝唐文玉点了点,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看向他身边的常凝,道,“我与玉郎早已情定终生!虽是伤人,但常姑娘,我终究是要告诉你的,你才是插足在有情人之间的那个人!”
“你虽与玉郎是娃娃亲,但玉郎爱的人确是我。”
她昂着头,说得光明正大。
“……夫君……?”常凝颤抖着声音。
“……常姑娘,对不起。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我已心有所爱。”
唐文玉迟疑良久,终是如此说道。
猛的将头上的红盖子扯下,常凝僵硬着脸看向周遭的人。他们用或同情或嘲笑或看戏的目光看向她,然而却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所有人都在看着,看着她这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常家大小姐为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既如此,你为什么早点告诉我?为什么直到江姑娘找上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才亲口说出来?在你眼里,我常凝就是这么个倒贴的货色,我常家就这么的好欺负?”
越是说到最后,她的情绪就越发趋于平淡。
然而,所有人到看出她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只是忍而不发罢了。是了,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在人生最重要的婚礼上,却莫名其妙得知了未婚夫婿早就与他人私下定情,娶她是心不甘情不愿,这换了谁谁都受不了啊!
尤其……这找上门来的情敌还以美色闻名东陵南北,想到这,那些本就对常家姑娘有莫名好感的夫人更是心疼的感同身受了。
“你,你——”
江灵儿用纤纤玉手指着她,惊愣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微红着脸颊道,“……原来你竟是这般模样的……”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本来满心的吃味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可真叫人疼得心都碎了,明明自己毁了她的婚礼,毁了对于一个女子而言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她的眼神中却半点没有愤懑之情,有的只是满满的悲伤……仿佛有什么在啃食着心脏,那里竟一点点抽搐的疼痛起来。
明明常姑娘也是无辜的啊,娃娃亲这样的事,是两方爹娘定下的,又与她有何干系。她一定是从知道这场婚约起,就一直以唐文玉的未婚妻子自居吧……可现在确是一切都毁了。
“江姑娘,我只问你一句。是谁叫你来的?”
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灵儿,常凝问道。
“是谁叫我的来的……”
江灵儿呆愣愣的重复,半晌红着脸说,“今儿个有有人传信到我府上,说是常姑娘出言诋毁我,并且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一时激动这才……玉郎是个很好的人,我不忍见他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这才跑了出来。”
不知为何,她此时半点不提她与唐文玉的爱恨纠葛,情深意浓了。
“你不知道,我确是知道的。”
一直冷着脸的常凝突然眉眼弯弯的笑了。“唐文临,你个死小鬼还不给我滚出来!”
嘴里叫的越是凶狠残暴,她笑的就越是无辜可人,反差之大直教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姊姊,我可什么都没干。”
站在人群中间的唐文临同样是一脸无辜。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有几缕垂在肩上,淡蓝色的素衣雅袍,微微笑时天真无邪的神情,不管怎么看,都叫人生不出半点恶感。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混蛋!跑的倒是飞快,我发了呆的功夫你就已经到这儿了!”
“哪有,姊姊就知道冤枉我,我可一直在这儿,动都没动。”
唐文临假咳了两声,目光微移。
“小公子明明刚换了身衣服出来。”
不知是哪个婢女小声说了这么一句。在此时此刻安静的大厅里确是格外清晰,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唐文临的表情一瞬间就苦了下来。
“好吧,既然都暴露了!”他死马当活马医的闭紧双眼的喊道,“我就是喜欢你你咬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