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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 华丽丽地气晕了

怪不得昨儿云暮雪都难受得晕过去了,原来被人给甩了?

昨天她吃了个哑巴亏,眼睁睁看着太子对云暮雪呵护有加的,有气也没地方出。

今儿知道云暮雪已经不是腾王殿下的王妃了,自然就由着她作践了。

无奈,口舌上她还是逊了一筹,被云暮雪拿太子说事,羞辱了她一顿。

今儿在芷莲郡主面前,云晨霜倒想看看,这个姐姐还有什么本事!

人家可是堂堂的郡主,皇后的亲侄女,还是腾王殿下的王妃!

她云暮雪可算个什么东西?

不光是云晨霜,这凉亭里来的女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想等着看云暮雪的笑话!

孙宝珍本来对云晨霜是看不上眼的,不过是个庶女生的孽种罢了,还妄想挤进她们这些嫡女的圈子里。

但今儿让她来,那可是芷莲郡主授意的。何况,云晨霜甚是会揣摩她们的意思,这刚来,就给芷莲郡主送了一份大礼,还顺便把自己的姐姐给架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正合芷莲郡主的意!

于是,在云晨霜恭维完芷莲郡主,孙宝珍就开了腔,“云二小姐的心是好的,只是我就怕你这话会伤了这里头一个人哪!”

芷莲郡主和腾王殿下大婚,会伤了谁,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闻言,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云暮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云晨霜故作惊讶地装傻充愣,“哎呀,瞧我这嘴!姐姐快告诉我,会伤了谁?我好跟人家赔礼道歉去!”

她这边厢装的跟个真的似的,那边厢,众人都跟着捂嘴乐了起来。

孙宝珍撇了撇嘴,配合着云晨霜作戏,“哎呀,说你是个实心眼的你还真是个实心眼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不说,你自去想去!”

孙宝珍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一脸平静的云暮雪,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且看这小贱人还怎么端的住吧?等会儿有她好看的。

云晨霜从未在众位嫡出的小姐们面前这么被人当回事儿过,见孙宝珍竟肯跟她这么随意地说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早就忘了云暮雪还是她嫡亲的姐姐了。

她被人当成了枪使,还兀自不觉,这会子正兴奋地要命,逮着云暮雪就连连求饶起来,“姐姐,我真是该打,竟然忘了您被腾王殿下给甩了,实在是该死,该死!”

火,终于烧到她身上了。

云暮雪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来。

“妹妹不必惊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含笑说着,语气是那么地平静,那么地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痛苦、羞涩,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儿一样。

正装作看云晨霜送的首饰的芷莲郡主,也不由抬头看过来,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来。

本来她今儿请云暮雪来,就是带着羞辱的意思的。

只是她身为郡主,又是腾王妃,自然不会拉下身段亲自和云暮雪开撕。

来的这些世家闺秀,哪个不是人精?

到时候自有人巴结她,自有人替她出头。

这个孙宝珍,不就是个很好的哈巴狗儿吗?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矛头终于指向了云暮雪,芷莲郡主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

她很想看看这个装傻充愣蒙混过众人的女人,面对这样痛彻心扉的情伤,还有什么本事再装下去?

可是云暮雪的话还有她的语气,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知道这女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会让萧腾喜欢上她的。不管她现在是不是被萧腾给甩了,但是先前,萧腾对她的宠爱,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这些,已经成为芷莲郡主心中化不开的伤。

她爱着萧腾,但还没有爱到那种奋不顾身的地步。

家族的利益始终还是摆在第一位的,要不是萧腾腿好了,毒解了,又跟之前一模一样了,就算有皇上的圣旨,她也不会嫁给他的。

不然,她何必等到二十岁?

这些年,要不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超越萧腾,她怎么会苦苦等了这么久?

如今,她最怕的就是萧腾即使甩了云暮雪,还是对她余情未了。

所以,她才千方百计想羞辱云暮雪,羞辱一个假想中的对手!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这么做!

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芷莲郡主,一点儿都不为过!

云暮雪见芷莲郡主终于抬起头看过来,不由冷笑了一下。

呵呵,想看她的笑话吗?

那就试试,看看谁看谁的笑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会?云大小姐怕是好面子不好意思哭吧?”孙宝珍斜睨着云暮雪,阴恻恻地笑了。

本来是个金娇玉贵的王妃,如今一下子被腾王给甩了,眼下又站在芷莲郡主——明儿的腾王妃跟前,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怎么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傻子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吧?

“我还没这么无聊到为了一个男人去哭吧?”云暮雪含笑看向孙宝珍,面色丝毫没有变化。

芷莲郡主唇角翘了翘,勾起了一抹嘲讽。

不为了一个男人去哭,那谁昨儿在宫里晕倒,被太子殿下给送回去的?

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她看了眼孙宝珍,孙宝珍立刻领会,就转头讥笑地看着云暮雪,“云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昨儿,可是有人哭晕在宫里的。”

“哦,的确是!”云暮雪不以为杵,满不在乎地挑了挑指甲,笑道,“哭过之后就看开了,原来我也没输。”

这话听得众位小姐一头雾水,明明都被人家给甩了,怎么还不算输?

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芷莲郡主到底是局中人,闻听心头忽然狂跳起来,眼睛忍不住就胶着在云暮雪脸上,想听听她会怎么说下去。

孙宝珍笑得前后打跌,很是开怀,“云大小姐,我可真是头一次见着你这种吹牛不怕吹炸了的人。至于嘛,不就是面子吗?非要撑着,累不累啊?”

“什么面子里子的?”云暮雪似乎听不懂孙宝珍的话,见芷莲郡主一直盯着她看,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忽然涌上了一丝红晕,“其实,我跟腾王殿下掉下了悬崖之后的这些日子,还是很值得我记一辈子的。”

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就这样吗?

既然人家不爱了,那就痛痛快快的放手好了。

爱过伤过,彼此再见面时,也不必如仇人一般。

她云暮雪这种境界还是有的。

再说,悬崖峭壁上的那段日子,也是彼此最坦诚的时候,这个,不可否认!

果然,芷莲郡主面色就变了,她嘴唇轻微地哆嗦着,似乎很是不甘。

云暮雪却不想放开她,故意顿了顿,接着饶有兴味地说下去,“那段日子虽苦,可好在我和阿腾之间彼此心心相映,过着最原始的日子,却有着最好的心态。”

芷莲郡主的面色又白了一分,云暮雪说得也更为顺畅了,“我们日日相拥而眠,吃喝一起,日夜不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儿,我们——都尝过了。”

说到这儿,她撂了一眼芷莲郡主,见她那张脸白得血色全无,不觉心情舒畅,“这辈子,我死也无憾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小女儿娇羞的姿态来,看在芷莲郡主和众位千金小姐的眼里,就有了别样的风情。

这么说,她和腾王殿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芷莲郡主的面色白得如同刮过的骨头:这小贱人一口一个“阿腾阿腾”地叫着,就跟拿刀子刮她的心一样。

她疼得眉头都紧皱起来,早就忘了自己把云暮雪叫来的初衷是什么了。

云暮雪似乎浑然没有发觉一样,兀自说下去,“你们不知道,阿腾的手可巧了,做了木桌木椅木碗。还怕我冷,特意打来雪獾的皮来给我铺着……”

“你们不知道,阿腾可细心了,我平日里洗澡如厕,都是他……”

“别说了!”

云暮雪正说得津津有味,忽听芷莲郡主尖叫一声,打断了她。

云暮雪抬起一双不解的眸子,讷讷问道,“郡主,怎么了?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病了吗?要不要叫太医来?”

芷莲郡主的心里跟有一千只猫在抓一样,疼得那叫一个揪心挖肺啊!

其实云暮雪想说的是,她洗澡如厕的时候,都是萧腾跑到外头去的。

但她很“好心”地偏偏在这儿停顿了一下,给众女们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芷莲郡主也是朝那不好的方面想的,正如云暮雪所想,芷莲郡主听见这个,气得已经昏头转向了,哪里还会细究?

说白了,这是一出前任和现任之间的对决,就看谁的心更硬、谁更不在乎罢了。

果然,她够心狠,够心硬,对自己下手够狠,才让芷莲郡主没有可乘之机!

可是,谁能知道,在这表面风光之下,她的一颗心,又是被萧腾给伤得怎样的鲜血淋漓!

她,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芷莲郡主显然被云暮雪的话给伤得不轻,脸色煞白之后,身子就跟着摇晃起来。

忽然,在众女的惊诧之中,她华丽丽地晕倒过去了。

云暮雪摸了摸脑袋,很是无奈地笑开了。

就这种心理素质,也要来跟她斗?

还是好好养养身子等着明儿做新娘吧?

不然,娶个病美人儿回去,让新郎萧腾情何以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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