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这么近的看过他,太久了,久的我都快想不起来我也曾迷恋过这样的男人。
他的嘴唇生的薄情,眼睛却傲骨异常,浑身散发着的贵气,让身后回廊里的琉璃灯都黯然失色。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好面子的,所以但凡长得好看的男人我都会忍不住的多看几眼,包括我恨之入骨的夏景轩和我爱的死活来的夏行川,梁骏也不另外。
我手上还沾着自来水,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板上,溅起的水花轻快的消失不见。我抬起手甩了甩,然后很自然的将松散的头发从新聚拢,用套皮缠紧,我用的力气不大,却在眨眼间套皮嘣的一声断了。卷曲的在空中做了个抛物线然后自由落体的坠落在梁骏的脚边。
梁骏垂下眼眸,幽暗的眸子薄凉的看不出一丝情愫。他是个容易隐忍藏匿的人,这种神秘的气韵曾经吸引过我。
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年少无知的女孩,好奇的像个野猫一样对什么都想去一探究竟。因为生活现实的阅历告诉我,好奇终究害死猫,我并不想因此而引火烧身。
我将目光扫向他的脚边,本能抬起脚尖勾起橡皮筋,用劲一踢,就飞出去了老远。这是一种习惯,从就养成的坏习惯。我喜欢无聊的时候一边走路一边无意识的踢着脚底下的障碍物,一边走一边踢。无论是石子还是随风而落的树叶。只要能被卷起跑的,我会乐此不疲一直踢,直到精疲力竭失了兴趣才作罢。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此刻想踢的并不是橡皮筋而是眼前的梁骏。他就像是我眼前阻挡我去处的障碍物,养眼却又讨厌。
我讨厌他,讨厌他的三心二意,讨厌他的薄情。若不是当年跟王雪暧昧不清,雪也不会中途退学最后沦落为黑鹰的女人,更不可能命丧黄泉。他是害死雪的间接凶手,我不想跟他除了工作以外有任何交集。
“苏晴,你还是这么顽皮!”他笑起来,回廊里的光华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薄凉的男人,任谁爱上都将是万劫不复。想来莫漠也是个有勇气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常伴左右。
“那是你以为的顽皮。”我脸上挂着笑,语气却充满了挑衅,“堵在这,有事?”
“你当年欠我一个礼物还有一个解释。”他的眉毛上挑,眼眸子里闪烁着轻佻。
“噢?”我狐疑,故意向前迈进了一步,伸长脖子在他的耳边暧昧不清的,“你指的是一夜~情还是一个吻?”
他有些意外,身子向后退了退,深黑的眸子异样光彩:“你变了。”
我头,诚实的回答:“是,我们都变了!曾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不当真,你就此忘了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的目光灼热,像是一团火扫在身上,让人煎熬。
“你没听过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这句吗?而你眼前正好站了个刚好特别糟糕的人,即使个没有信用的人又是个蛮不讲道理的女子。你以为如何?”我将眼前挡去我视线的头发拨开,目光紧逼他的双眸。
“好吧,我承认你是个让人感觉到糟糕的人。”他笑的火热,我心底却感觉到发冷,可能是长廊里空调打的很低的缘故。
“既然如此,梁总恕不奉陪!”我绕过他,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被他捉住了手臂。
我身形顿了顿,并未转身。他的声音却轻的可闻:“是不是当年我早些答应你的追求,你就不会爱上行川?”
“爱情从来没有如果和假设。我承认,我曾经对你有过好感。这种少女恋上一颗好吃又好看的巧克力情怀,我现在把它称之为懵懂又无知。因为巧克力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我甩开他的手,淡淡的。
他沉默了一会,目光里闪烁着薄情:“我是巧克力,那行川和夏景轩又是什么?”
“你猜?”我带恶意,目光望进他的眼底,里面有我晦暗不明的身影。
他抿了抿嘴,他的上嘴唇生的很薄而又放荡,一丝笑意直至眼底,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不管是什么,终究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谁也没讨得的你全心全意。”
我暗自惊叹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话里却满含玄机。我假装听不懂,其实我心底比谁都清楚他的对。
我爱行川,可是我太骄傲太自负太自以为是,所以我不可能像我想象的那样不顾社会世俗伦理道德而去全心全意的拿出行动,哪怕向前挪一步也不愿意。我恨夏景轩,这种从心底到发肤之间的恨却促使不了我亲手杀了他,连恨都算不上全心全意。
我快步向包厢里走去,转角便看见不远处的莫漠。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也跟着苍黄,却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的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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