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抖发酸的双脚,下意识的向彼岸花开的大门跑了进去。
待我将他房间的地毯抽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大量,我匆匆忙忙的扛着毯子下楼,整个彼岸花开的帮佣都在各司其职,各忙各的。
我记得楼下的花圃边上有口深井,这么大的毯子刷起来也不会很容易,只能平铺着,将有油渍的地方清洗干净就好。
找来洗衣液,打好井水,还有洗衣服用的大盆。这才开始正正经经的忙活。等我忙的像头牛一般,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毯子清理干净以后,男人已经洗漱好,穿戴完毕从楼下下来。
他眯眼看我,脸上风云莫测。他从阳台的花架上取来洒水用的喷壶。
对我我弯弯嘴,示意我给他喷壶打满水。
什么人?他边上明明就有自来水管,只要轻轻的开个水阀,很快就会出水。再说,这是大冬天,昨晚才下过雪,哪里需要给花圃浇水?他这明明就是没事找事。
没办法,我忍。我不情愿打了一桶水上来,给他的喷壶蓄满水,不再搭理他。又哒哒的马不停蹄的跑上楼,将他先前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全抱下来,愤愤然的全丢进盆里,倒上洗衣液,倒上水,准备泡上一泡,冲冲水就好。他这样身份的人,衣服也脏不到哪里去。我担心的是他的衣服,好几万块钱的衣服若是就让我这么洗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全废了。
我猜,他也不是想叫我真正的洗衣服,他只是想看到我忙,想使唤我,想我听话的样子,他就会有成就感……他的衣服向来都是保洁阿姨专门用技术干洗的,哪里是像我这样处理的……
“简艾,去将我修理花圃的剪刀拿过来。”
“简艾,将我种花的铲子拿过来。”
“简艾,我饿了,去盛饭给我吃。”
“简艾,我要看新闻,过来给我读报。”
“简艾,遥控器呢?”
“简艾,将我的公文包拿过来。”
“简艾,你在干嘛?你耳朵聋了?……给我装聋作哑,不听话是吧?”
“简艾……简艾……简艾……”
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我已经被他使唤的晕头转向,完全蒙掉,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在干嘛?”他过来拧我的耳朵,“我让你读报纸,你怎么睡着了?”
我狡辩:“我没有。”
“那报纸上的哈喇子是猪流的?”
“嗯,对是猪流的……”我随声应和。
“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你还有十分钟洗漱换衣服的时间,快……”
好想抓狂,啊……
我从楼上换洗干净,下楼。他依靠着车窗,正低头看表。
“你已经迟到了五分钟,罚你早饭吃五个荷包蛋……”
老天,他明明知道我是最讨厌吃荷包蛋的,啊……泪奔中……我宁愿不吃早饭,也不要吃荷包蛋……
“站着干嘛,还不上车?”
我去开车的后门,刚打开,便听到他的声音:“坐到前面来……”
我跳上车,刚绑好安全带,他便把餐盒扔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趁热吃,一个都不许剩。”
我黑着脸,垂着头,咬牙切齿的说:“我不饿……”
“那是谁的肚子在响?”
我额头冒冷汗,双手扣着餐盒的盖子,反反复复的几次,也不愿意打开吃掉它。
“我不喜欢吃荷包蛋。”我的眸子幽暗,神情可怜的说道,“我吃荷包蛋,我怕吐你一身,吐车子一身。你难道不怕吗?”
“不怕,反正弄脏了,还是你洗!”
车子已经开了出去,上了高架,冬日沿途的风景尽管苍凉也好过我此刻的幽怨的心情。
还剩一个,怎么办,实在吃不下了。
我撇嘴,找借口:“医生说了,鸡蛋吃多了,胆固醇会偏高,影响健康。”
“没关系,你胆固醇偏高的话,我可以安排人给你治。咱们夏家不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