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通往这条爱的路上,原本是一条直线,只是在婚姻的殿堂口,它出现了分叉,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而我的心刚好就在左右中间,无论我选择哪一个方向,我知道我都不会好受。因为左右两端的人,都是我在乎的人。
他的胸膛很宽厚,搂着我的胳膊结实有力,褪去之前傻里傻气的模样,我没想他这一年养的挺结实。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苏苏,现在开始住着一个简艾,以后也将会是简艾吧?
“行川哥哥,我听你的。”这也算我的回答吧。
他的手指轻刮我的鼻子:“鼻子垫的多少钱?”
我囧的耳根子发烫:“反正不少钱,因为鼻梁骨断了,所以做了一下。”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还有下颚再到下巴:“那这些呢?做的时候疼不疼?”
“疼!”我如实回答。刮骨削肉怎么可能会不疼。
“既然那么疼,为什么还要选择做?”他不解,眼底闪耀着心疼。
“因为别无选择!”
“是因为逃避吗?你是不是一直在自责?”他问。
“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失手,更不能原谅自己后来的背弃……我讨厌那样的苏晴……所以,行川哥哥我是个坏女人。你在植物人的那段时期以及病危的那段时间,我没能床前陪伴侍奉你一天,哪怕连看你一眼我都没有做到……我不能原谅自己……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他摇头,拥着我的手臂更用力:“不,你不是坏。你是傻……天底下最傻的人,就是苏苏你……”
他的下巴抵触在我的头顶,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心,掌心已经被握的汗透,他也不愿意松开一丝一毫的距离。
我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微微的抚摸在他的胸膛上,那里有着明显的枪伤,我不会记错我给他洗澡的时候,枪伤虽然很浅但也触目惊心的让人心疼。
“这里,还疼不疼?”我问。
“还好,因为没有知觉,所以不觉得疼。”他微微低着头,去看我的小腹,他对上我的眼眸,笑了笑,“那该是个漂亮的孩子,孩子呢?”
他在问我的孩子,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孩子很健康,养的很好?那他一定会说,将孩子接回来吧,我们一起养,那么夏景轩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就刚刚不久之前,那个叫夏景轩的男人他病倒了,苍白脆弱的一塌糊涂,他倒在我的眼前,又醒在了我的眼前,我一直在骗他……他在恨我……
“孩子很好!”我不想将骗人的伎俩用在一直待我真诚的身上。
他对我笑,他的笑容能抚慰我心底的愁伤:“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我能见见他吗?或者我可以养他吗?”
“男孩,叫顾里,夏顾里。”我笑。
“我们多久未见?”他接着问。
“一年多一点。”我说。
“这一年,你逃到了哪里?”
“斯德哥尔摩,那是个漂亮的城市,我与伙伴在那边开了几家连锁店的客栈,就叫顾里。”
他诧异,眼底有着晶莹:“苏苏,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摇头:“苏苏不是傻瓜,苏苏是个混蛋……”
“别说了……你受苦了!”他的语气深沉。
彼此的情绪都很低,低到连呼吸都变的低迷。
“他知道孩子的事吗?”许久以后,空气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我摇头:“他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事实,但我对他撒了谎,我说孩子已经不在了。”
“为什么要那样做?”他震惊。
“因为要做到绝情绝爱,断了他的念想。”我苦笑。
“命里注定的事,即使你用尽万种逃离的办法,都不会成功。所以绝情也好、绝爱也罢,这事瞒不住,他终究是孩子的父亲……”
我对他点头:“我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坦白?”他拉过我的手,语气温和。
“他病了,早上发的病。在西厢房,林安怀了他的孩子,也是他的未婚妻。我们原本计划是在新年伊始的时候,完成婚礼,不过现在看起来,要糟糕的很多。”
“病了?”他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我说:“是的,已经去了医院在接受检查,具体情况还么有出来。”
“有多严重?”
“早上休克了,桑博士说……是心脏病……”
我的声音在颤抖,连着手指也在发颤。
他感觉到了,他问:“苏苏,你在发抖?你在怕什么?”
我在怕什么?我在怕他死,我怕他活不了……即使不能与他在一起,那我也不能没有他。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叫夏景轩这个男人……
“我有点冷。”我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