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过年的事儿,这也是做生意的档口,过年都要准备不少吃的喝的,今年的客人比去年还多,以前江延宗的那些朋友不用说,现在通过陈少和他的饭店,叉水村的米和菜都算是在帝都打出了名气了,现在往帝都运送菜,不仅限量,还要限人数,大家得轮着来,不然根本不够大家的需求的。
于是卫靖泽问英奇师傅:“您老是准备在这里过年还是上哪儿去呢?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在我们这儿过年得了,光头也准备在这里过年。”
英奇师傅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那几个兄弟,还有几个徒弟确实是想让我去他们那儿过年,可是人家一家团圆,我一个外人杵在那里,确实是有些尴尬。”
对于英奇师傅这样的人来说,孤身一人,无家无口,平时的时候是觉得十分潇洒,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到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是最难过的时候了,别人都是一家团圆,几世同堂,和和乐乐的,看着都觉得很羡慕的。
江延宗抬头说:“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留下来过年呗,反正过年前就搬新房子,住着也舒服。”
老汉也劝说:“就是,吃的住的都不会短了你的,就在这儿住着呗。”
英奇师傅说:“那行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跟你们在一起也自在的很。”
他在帝都有房子,但是不愿意回去,回去了天天被说话不投机的人缠上,主要是要请他去做饭下厨的,还有拉关系的之类的,也挺烦的。
老汉乐了,说:”那行,到时候那个厨房也能用了,你应该会喜欢的。“
嗯,这个年大家都会很开心,恐怕只除了陈寒,想象一下,你在做年夜饭的时候,旁边有老师盯着,等会还会品评你的手艺,然后犀利毒舌地给你建议,这年还怎么过啊!
只是这么一眨眼,过年就已经是眼前的事儿了。
第二天,潘爱民果然上山干活去了,大家也跟他招呼,他倒是恢复了以前那种有些老实又有些瑟缩的样子,不过干活的时候很卖力,他在外面的时候,本来就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别的没有,倒是有一把子力气,挖坑的时候,不消半天,就已经干的很上手了。
卫靖泽觉得,像潘爱民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去外地干活,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种田比较好,不然好不容易赚点钱,都要被别人给糟蹋光了。
这次回来之后,潘爱民倒是不提离婚的事情了,他的媳妇何莲子也出去打工了,今年还没回来,他去了丈母娘家两趟,但是肯定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就是了,去年过年的时候,那件事闹得那么大,潘爱民还死活要离婚,不仅何莲子没什么面子,闹得何莲子的娘家也没什么面子,自然对潘爱民不大待见。
快到过年的时候,开着车到村里来卖什么衣服鞋子卖干货买红包之类的人很多,一天来个两三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往年少有人来,因为这边不方便过来,而且村里人还没钱,跑一趟能做成一两笔生意就不错了,成本都回不来。今年路修好了,面包车三轮车方便进来不说,村里人有了钱,手头上也大方了不少,大家也乐意买一些以前没钱买的东西过年,这样一来,过年有面子不说,也是一种对来年的美好期盼吧。
卫靖泽倒是没从这小车上买过什么,江延宗朋友多,送出去的年礼多,收回来的也多,英奇师傅也是如此,每年过年,那些念恩记恩的徒弟,都会送礼来,大多是写了陈寒的地址,然后陈寒让食府的人给送过来。
这两人收到的礼不少,干货什么的不说,还有一些外国货,什么蜂蜜、老年奶粉之类的,气的英奇师傅不行,说:”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好歹牙口还能用,要喝什么老年奶粉!“
这老师傅就是这么有自尊,不肯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但是东西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收了也就收了呗。
过年的干货收到不少,烟酒也不少,卫靖泽和江延宗都不抽烟,英奇师傅抽的不多,都让老汉占了便宜了。
这一天,卫靖泽去牛棚送了草料,看看牛现在情况如何,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以前的邻居,邻居家是潘有庆家,爷孙两刚回到村子的时候,就是潘有庆他妈给送了一碗肉来,还说地里的菜可以去摘,这让爷孙两个解了刚开始的菜荒。
“小泽,你刚刚从那边回来,有没有看到两只鸡啊?我这鸡数来数去,就是少了两只,怎么都找不到了。”
卫靖泽摇头:“没看到啊,倒是田里有不少鸡,难道去田里了?”
邻居婶子着急说:“应该不会的,我家鸡一般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平时一逗,就都回来了。”
农村人都会用一种声音来召唤自家的鸡,有点像母鸡咯咯叫的声音,鸡虽然不大聪明,但是条件反射还是有的,一听到咯咯咯的召唤声,就知道是有吃的了,就会飞奔回家。
卫靖泽觉得可能是鸡藏在哪个角落里没出来,村里的鸡没有那么容易丢的。现在大家是家家户户都养鸡,也不会说为了一两只鸡就跟邻居交恶了。
卫靖泽家的鸡现在都养在鸡舍里,都围着网,卫靖泽听了这话,转身去自己的鸡舍看了看,数了数鸡的数目,是对的,卫靖泽觉得应该是鸡躲着了,要么是走远了,没听到声音,等晚了会自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