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争艳的众人在有一件事上,倒是很有默契的,那就是对于方觉浅这个要半路杀进侯门夫人圈的神殿神使,表示集体抗议和不满。
只不过碍着王家的面子和权势,不敢直言。
于是便以沉默,来施加压力。
李南泠早早入了席,正玩得快活,见空气突然凝滞,有些愤愤,这些人欺负人也欺负得太明显了!不就是欺负方觉浅没有一个贵族出身,才敢这样的嘛!
换个地方,不在这朔方城,她们这样对她试试?神殿不打折他们两条腿!
她捋起袖子就要冲出来,刚要抱不平,方觉浅却对她摇摇头,李南泠气哼哼地坐下,旁边的花漫时安慰她:“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气什么呀?”
方觉浅看了一眼季婉晴,季婉晴也望着她,然后对她点点头。
方觉浅便不客气了。
“听闻各位夫人,小姐,对我是神殿神使这件事,颇为不满。”她也不转弯抹角,那没意思,要干咱们就正面干,单刀直入地干。
夫人们彼此对望,不出声。
“你们不满的是神殿,还是我?”方觉浅环顾四周,笑声问道。
她们还是不说话。
但方觉浅偏要逼得她们开口。
她抬掌,指尖一动,一双放在放在左手边桌子上的筷子如两支长了眼的利箭,直直插入右手边的桌子上。
“陈夫人,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们不满的,是什么?”
陈夫人那是养尊处优的富贵夫人,哪儿见过这么一言不合倒动手的粗人?便是有些怔住,抓了抓桌下衣角,道:“自然是神殿,我们都知道,神殿对朔方城做过什么!”
“好,那就是说,你们对神殿不满,这可有趣了。”方觉浅看了这陈夫人一眼,缓声道:“既然你对神殿不满,为何这三年来,你们陈家一直在往自己封地的神殿分殿送贡品,一送便是万万银?”
“你,你在说什么!”陈夫人面色一变。
“朔方城对管辖之下的各位诸候都极为宽容,也极为厚待,赋税能减则减,盼着你们的子民都能丰衣足食,家有余粮,但你们呢?朔方城减一,你们便少二,只要朔方城不追究,你们就不吱声,可每年依旧会对朔方城哭穷,请候爷给你们拔银子,凡是有些灾啊难的,就来讨钱用,你们的钱呢?去了哪里?粮食呢?喂了狗么?还是说……”
方觉浅目光一转,微带狠色:“送去了神殿?”
“你们不是说,不满神殿吗?那为何,又要给神殿送钱?”
“我们那是被你们神殿逼的!”陈夫人赶紧道,又拉上旁边的夫人:“是迫于你们神殿淫威,我们不敢不从,这正是我们恨你,恨神殿的原因,自己百姓都吃不饱穿不好,却要喂养神殿这样的吸血怪物!”
“对啊对啊,若不是你们神殿,天下百姓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是说,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等!真不愧是神殿神使!”
……
一阵讨伐之声,包围着方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