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民心内一沉,暗自懊恼没有早日同齐华容串通口风,让沈娇揪住了把柄,好在只是爬树这件事,而且沈娇年纪尚小,只要他好生哄哄,想来不会有问题的。
沈娇悄悄观察齐华民,却见他面不改色的,一点都没有被揪住把柄的慌张,心里也不禁犯疑了。
齐华民镇定笑道:“我小时候确实是会爬树的,可自从有一回爬树摔下来后,就再也不敢爬树了,连小树都不敢爬,娇娇可不要笑话我!”
说着他还撸起袖子将右手臂上一道极长的疤痕给沈娇看:“那次摔下来我这条右手可差点废了呢,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是再也不敢爬树了!”
齐华容看得奇怪,哥哥手上的这道伤明明是二姨奶的孙子弄伤的,怎么变成从树上摔下来了?
她与齐华民相依为命,默契极深,心中虽有疑惑,可却配合说道:“是啊,我一时没想起来,那回我哥摔得可厉害了,要不是爷爷医术精湛,我哥的手可是救不回来了。”
沈娇看着这两兄妹一唱一和的,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身上却依然凉嗖嗖的,沈娇既已对齐华民生疑,当然不会轻而易举就相信于他。
“那还真是可惜呢!”
沈娇假装遗憾地说着,笑意厣厣的,不比齐华容演得差。
别以为就你会演戏,本小姐也会演的!
只是沈娇实在是不想与齐家兄妹打交道了,和他们说话,她全身都不自在,尤其是齐华民此人,更是让她觉得心寒。
不管齐华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沈娇心中都起了芥蒂,宁错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她身上有宝碗的秘密,若是再不多长个心眼,她前世可真是白死了!
“齐姑娘慢吃!”
沈娇笑眯眯地说着,转身朝自己的位子走去,韩德芙很是不满,小声道:“你同她说啥子话嘛?当心吃亏撒!”
“没事,我们去买东西吧!”沈娇笑道,率先朝外走去。
韩德行他们都吃好了,一起出了米粉店,齐华容兄妹也跟着走了出来,路过弄堂口时,沈娇脚步顿了顿,犹豫了半晌,冲韩德芙他们说道:“我去上个茅房,等我一下啊!”
“你晓得茅房在哪里不?”
韩德芙不放心跟了上来,沈娇大声回道:“我上别人家借用一下嘛!”
说着她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弄堂里房子多,且还有些乱,韩德芙找了半天竟没找到沈娇,只得候在弄堂口等着。
沈娇一路跑进了弄堂里,随便找了位阿婆问了,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户老人家,屋里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由松了口气。
屋里中年男子夫妻守在床边不住抹眼泪,老人气若游丝地躺在上头,看着是真不好了,男孩头上抹了药,倒是醒过来了,也躺在凉床上,一家人凄惨之极。
沈娇叹了口气,从袋里摸出一根参须,走过去塞进老人嘴里,中年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妹子,你给我爸吃了什么?”
“参须,可以吊命的,我是胡老师的学生,不会害他的。”
沈娇刚才已经大致打听了,这位老人是华新中学的历史老师,姓胡,是以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