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我信,我怎么不信呢,可是,我说的只是如果,一个如果,你都接受不了?那将来,我小妹嫁了人,生儿育女,你难道会疯掉不成?”
他抬手扯了扯领带,那样肃然冷硬的一个人,嘴角却忽然挂了阴沉的痞笑:“婚不是没订么,聂二小姐如果不高兴,还有回转余地。”
“那怎么行,那么多女人挤破头都要嫁进傅家,我也不例外,更何况,竟行,我那么爱你……”
聂嫣蓉软软的靠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了他劲瘦的窄腰,她的脸贴上去,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竟行,我们以后,好好儿的,好不好?”
“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生过,我可以不再恨她,依然把她当我最疼爱的小妹……”
他未曾迟疑,将她环绕在他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说过的,你要的,我能给的,我都已经给了你,但是其他的,聂嫣蓉,你要不起,我也永远不会给。”
他将她的身子推开,拿了外套大步的向外走:“守好你的本分,别碰我的底线。”
门关上了,一室的安静。
聂嫣蓉缓缓退到沙边坐下来,他说的话,一字一句像是血淋淋的钉在人的心上。
他与她的妹妹做出了那样卑劣不堪的事,害的她成了这样残缺不全的人,为什么,他连一丁点的心疼和愧疚都没有,如果她十恶不赦,惹人讨厌,她也认了,可她一直以来,可曾有一处做的不好?
傅家上上下下,又有哪个不喜欢她?
唯独是他,一颗心如百炼钢,怎样都不肯为她化作绕指柔。
傅竟行走出江川一景时,月挂中天,满地银霜。
手机嗡嗡震动,是顾恒打来。
他只听得只言片语就神色大变,疾步上了车子。
五月二十五日晚上二十一点,掌珠从出租车上狼狈下来,空空的手袋被人从车窗那里丢出来,落在她的脚边。
实则是那人不识货,DIOR最新的限量款刺绣手袋,价值比被他们抢走的那一沓现金贵重十倍。
掌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大约还是该笑的,人家只抢了身外之物,还大慈悲的把她丢在了宛城城郊,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
她一个单身的弱女子,也该感恩戴德了。
捡起了手袋,手机定然是也被拿走了,只留下一些卡和证件,掌珠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再拦一辆车吧,可实在是怕了,若再碰上坏人呢,她未必再有这样的好运。
虽是城郊,但这个时间段了,也不知该去哪里借个电话,掌珠实在无奈,干脆决定走回去。
顾恒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累到走不动了,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路灯下,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他没有惊动她,也不知自己缘何做了那样莫名的决定,打了电话给先生。
傅竟行到的很快,车子在路对面停下来时,掌珠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