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他笑起来,实在和傅竟行太像了。
其实他很少笑的,在她最初的认知里,他是个很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她那时候很怕他,站在他面前都会手足无措……
可谁又能想到呢,后来她在他面前竟然会那样肆无忌惮,而他,又会纵容她到了那样肆意的地步。
渠凤池看着掌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风拂起她柔软的裙摆和黑亮的长,她原本在笑着的,可笑着笑着那笑容又凝滞了,她的眼圈泛着微微的红,像是桃花瓣落在了芙蓉面上。
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揪起来,他其实是知道的,在娱乐圈浸淫这么多年,他演了无数人生,无数的生死分和。
他对情爱,早已看透。
有的人那么完美,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可偏生你就是不爱,有些人伤你至深,要你伤痕累累,泪湿枕畔,却偏偏是你藏在心底念念不忘的那一个。
他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珠珠她的心里还有傅竟行,因为清楚,所以更痛。
可他愿意这样踩着刀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如果那前方有她在,就算是耗尽了全部的生命,他也不会退缩。
他怕的只是,耽搁了这一生,他不能和她在一起并不是最坏的,她不快乐一辈子,才是他最大最痛的遗憾。
就算她松口愿意嫁给他,可若嫁给他后的每一日,她都这样忽然失了笑意,神思恍然,她不快乐,她煎熬着,她牵挂着一个人,他又何必要用婚姻束缚住她?
可她不说,他竟是也自私的贪恋着这虚妄的幸福,不肯开口戳破。
“嘉树,快下来吧……”
掌珠伸出手臂,左肩的伤处逐渐的痊愈了,只是手臂举起来还会有些许的疼和不便。
渠凤池走过去,吩咐佣人把嘉树抱下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嘉树,直到他安然的站在地面上,她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嘉树玩闹了半日,嚷嚷着困了,渠凤池让保姆抱他回房间去睡觉,他却还抱着渠凤池给他编的蝈蝈笼子不肯撒手,掌珠实在没办法,只得让他抱着那小巧的笼子去了卧房。
“凤池,你总这样惯着他,他现在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沿着蜿蜒的小径回去主楼的时候,掌珠低声的对渠凤池抱怨着。
风吹过花枝,像是下了一场花雨,空气里满是静谧的安宁,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他多希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去。
“男孩子活泼调皮一点是好事儿,你也别总是拘着他在房间里,天气这样好,出来跑跑跳跳吃的多长的也快,你看嘉树这几日是不是胖了一些?”
掌珠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就点了点头,“但等到他开始上学了,就不能要他再继续这样整日疯玩了……”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