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她的工作室前不久刚刚开业,这又出了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
想想聂明蓉这一路走来,还真是坎坷无比,但这女人的性子还真是烈,不管怎样的绝境都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他这个男人都不由得心生佩服。
再想到那个顾长锦,还真是个有眼无珠的庸人,也难怪最后娶了个程茹那样的货色。
等将来聂家那小子长大,聂家重新兴盛起来,聂明蓉再觅得良婿,也不知道那顾长锦到时候心中又会是怎样光景了?
但这一切和他其实并没什么关联,他也有些莫名自己怎么会八卦起别人的私事来。
转而却又想,大约是那一次宴会上她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的缘故吧。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可是很少遇到性子这么好强而又烈的如火的女人了。
年少时征服欲旺盛,若遇到这样的女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她这朵花给摘下来,可如今瞧着她这般模样,却心中不免生出恻然来。
阅尽千帆,经历无数,他大约才明白这世上的女人,若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谁又愿意穿上冰冷的盔甲?
聂明蓉与他,何其相像?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必须要强硬起来,聂明蓉一步一步走出困境,吃了多少苦头,而他陈潮生有今日,何尝不是踩着刀尖走出的一条血路?
陈潮生叹息一声,他们这样的一类人,或许正应了那么一句‘过刚易折’。
所以他一个人孑孑至今,所以聂明蓉失去了相守几十年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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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行收拾干净回到医院的时候,夏日的夜空已经变成深蓝色。
他以为掌珠和嘉树早已吃过了晚餐,毕竟那一会儿在电话中,他也叮嘱了珠儿,不要等他,他可能要回来的稍晚一点。
可当他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掌珠与嘉树紧挨着坐在一起,翻看着一本童话书。
桌上的饭菜盖着,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们还在等着他回来。
傅竟行不由得心头一热:“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
掌珠抬起头来,未语先笑,眼睛弯弯:“是嘉树一定要等爸爸回来的。”
傅竟行快步走过来,摸了摸嘉树的头,弯腰把他抱了起来:“今天有没有很乖,没有吵妈妈吧?”
嘉树摇头:“没有吵妈妈,嘉树很乖,姑姑作证。”
景淳正推门进来,闻言笑道:“姑姑作证,是很乖,非常非常乖!”
傅竟行就亲了亲他的小脸:“爸爸先去洗手,我们马上开饭。”
“好。”嘉树立刻乖乖点头,景淳把他抱过来放在膝上,悄声说:“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你偷吃了蛋糕的……”
嘉树对她眨眨眼,奶声奶气的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姑姑真好,姑姑是全天下第二好看的大美女!”
景淳不由得失笑,掌珠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就知道哄你姑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