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
傅渊并不是很懂军事上的事,但是他到底还有眼睛,还有耳朵,狄鸣的事他可以问,可以听。
而周毓白更深一步的安排,也不会告诉他。
他需要的,只是来做这个传声筒。
傅琨肃容:“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我要……亲自见见他。”
傅渊愣了愣,“寿春郡王?”
傅渊冷笑:“他还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感到吃惊。”
周毓白让傅渊提的这一句:狄鸣已经快要进京。
这代表着什么?
武官无召不得入京。
周毓白不止是破釜沉舟!
他是笃定自己会被傅渊说服,会和他一起破釜沉舟!
那个孩子,实在是!
傅琨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他怕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周毓白算计了傅家,用傅渊逼迫傅琨让步,但是傅琨一旦让步,就只能接受周毓白接下来的安排。
一环套一环,要是说周毓白与其是算计,还不如说他在赌,赌他傅琨这个人。
周毓白赌输了,或许彻底与储位无缘。
赌赢了,他不但能够娶到傅念君,更重要的是,他还能让傅相亲眼看到一个英明的未来君主。
“好,好得很啊……”
傅琨撑着额头长长地叹息。
看破却无法说破……
傅琨面前只有一条路。
傅渊也微微拧眉,只听他的父亲接着便用一种似无力又似欣慰的声音道:
“爹爹是老了……大宋的未来,是……你们的。”
傅渊愣了愣,有些张不开嘴。
同意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父子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和解的关系,也没有愤怒和失望,他的爹爹,就这样同意了……
“爹爹,你……”
傅琨朝他摆摆手:“钱家小郎君等了很久,你就亲自去招待吧。”
傅渊在这个无法角度清楚地看到傅琨的表情。
但他知道傅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或许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体会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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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豫来府的时候,傅念君也听到了消息。
她等了很久,也猜了很久,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钱豫在傅家逗留那么久。
她只是想起了曾经周毓白说过的话。
钱家的秘密他还没有用,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放过的。
一定有事生。
掌灯之后,傅渊却到了傅念君这里,带着微微的酒气。
是和钱豫喝成这样的?
傅念君惊讶:“三哥喝了酒,还是早点回屋去歇息吧。”
傅渊的眸色因为酒意而显得没有往常那么冷清了。
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看来古怪又别扭。
傅念君转头吩咐了仪兰去小厨房熬点清粥。
“三哥要说什么?”
傅渊顿了顿,吐出了一句让傅念君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好远的话。
“你就要有嫂子了。”
“嫂子?”傅念君着重地反问了一下。
这么突然?
傅渊看着她的神情似乎立刻就有些狰狞了。
“我还有别的哥哥吧?”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
傅渊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别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