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竹和仪兰在门边守得胆战心惊的。
她们不敢探头去看,也不敢真的走远,偶尔这么瞄一眼,就像做贼一样心虚。
半晌都没听里面叫人伺候,仪兰很不放心。
倒是芳竹眼睛尖,拉着仪兰小声道:
“两个人,他们……”
她做了个手势,食指和中指纠缠成一个。
“那样,这样,在一块儿了!”
仪兰吓了一大跳,她虽然一直觉得周毓白会成为自家姑爷,可是也不能这么出阁吧,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怎么了得。
“不成啊!也太胡闹了吧!”
仪兰作势要弄出点声音提醒下里屋的人。
芳竹一把拉住她,咕哝道:“得了吧,娘子还没你机灵呢?再说了,寿春郡王身边的侍卫你又不是没见过,就是郭达,都身手不凡,有他们护着,有谁能瞧见了去?”
芳竹倒是头脑很清醒,完全没有仪兰的担心。
再说,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她倒是觉得娘子一定要抓住机会。
傅念君也终于在周毓白的完全配合下放弃了继续做登徒子的念头。
人家被调戏了也不反抗,自然调戏的人就会觉得少了几分趣味。
周毓白靠在窗柩上,眼睛望着窗外出神,侧颜十分完美,从耳廓到下巴尖的线条都是完美地无可挑剔。
傅念君站在他身侧,看着看着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爹爹不进枢密院,那若是与西夏真的打起来,谁来主持大局?”
周毓白说道:“你大概听说过狄将军。”
傅念君确实知道这位狄将军,但是三十年后,大放异彩的是他的儿孙辈,这位狄鸣老将军听说年轻时骁勇一时,功勋卓著,但是似乎要比为官,倒不是很出色。
“我知道,日后的狄家军将不可小觑。”
周毓白挑了挑眉没说话。
傅念君也蹙眉:“郡王为什么不来问问我?若是押错了筹码,可如何是好?”
周毓白转头,却是岔开了话题:“你的称呼,是否该改一改了?”
傅念君脸色微红。
在周毓白尚且没有表明身份之前,她倒是随大流喊过两次“七郎”。
时人都愿意以家族排行来称呼,原本也不能算作不敬,可是他这样正经地说,傅念君倒是觉得这两个字咀嚼起来有别样的暧昧了。
“七、七郎……我没在说这个……”
周毓白笑了笑,“我说过不会再问你这些事,便肯定不问,从前我把你视作我的谋士,而今是妻子,自然是不同的。”
傅念君心道,话说得这样好听,可她确实会担心啊。
他继续说:“何况这世间因果本就是相辅相成,我若惦记着那三十年后的‘果’,岂非舍本逐末,忽视了如今的‘因’?”
幕后之人几次交锋都输给他,不就是因为太过仰赖先知未来。
未来或许可预测,可他周毓白却并不能被预测。
所以他只要跟从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