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摇摇头,“有人看着还尿不出来了?成!我知道!我回避!”
乔小贝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房间一角的痰盂,默默的尿了。【零↑九△小↓說△網】
大环境如此,还能怎么滴!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虽然无比怀念抽水马桶,可这个年代没有啊!
乘着四周没人,乔小贝四处寻摸。
房间不大,一张一眼就能忘到头,宽不过三尺三(一米一),带着两个可以充当椅子的箱子的仿拔步床,一个两开门的柜子,一张有些年头的桌子,以及桌子上那个仿军用挎包,桌子上一长排各种课本,文具,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日历,没有任何能告诉乔小贝有用信息的东西。
不,也许桌子上的书和书包里面的东西能说明什么,可乔小贝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摆弄他们。
在拔步床的箱子上做了三分钟,直到久蹲以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稍稍消退,乔小贝才叹了一口气,缩进被窝里。
换了个身体,身子骨也不见得好多少啊!--这是乔小贝昏睡过去前唯一的念头。
半夜两点多,乔小贝不出所料的再一次烧了。
王惠一遍一遍的用烧酒擦拭着她的身体,一勺一勺的灌着退烧药,折腾到四点,总算是褪了下去。
凌晨五点钟,乔仁重过来给王惠换班,王惠已经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手却一直放在乔小贝的额头上,从没有离开过。
养儿方知父母恩!
这种感情,言语如何描述。
迷迷糊糊的乔小贝第一次觉得爹娘这样的称呼,没有什么叫不出口。
像极了村口小学上课钟的上工钟声把乔小贝从昏睡中唤醒。
看到乔小贝张开了眼睛,乔仁重忍不住叹了口气,“既然你醒了,我有件事情要在人来之前跟你说清楚。”
乔仁重说得慎重,乔小贝知道自家上辈子亲爷爷,这辈子亲爹那性子,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认真听讲。
乔仁重看着乔小贝乖巧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十三岁了,也是个大人了!有些事情,你自己也要拿主意。你这次生病,来势汹汹,药都没有办法咽下去。没办法的情况下,我找上王家借银针。王家答应了,还答应给你王老太太的养生方子。不过,人家有一个条件,就是把你许给王石头家老三,王国栋。王国栋你也认识,就是那天把你捞起来那小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不同意,我今天就被人家给回了,老王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昨天给你扎针的事儿,也没有人乱说。豁出我这张老脸不要,也能让你全身而退。可要是你点头了,不管日后生了什么,你都得好好跟王国栋过日子。我乔仁重没有朝秦暮楚的闺女。”
乔仁重这话里面的信息量有些大,乔小贝有些愣神。
她,乔小贝,十三岁!就要准备嫁人了?
昨天被王国栋从河里救了起来,她那一声尖叫,只怕附近三村子的人都听见了吧!这个名声重于一切的年代,就算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就算王国栋是为了救人,可她被王国栋看了、摸了是事实,日后只怕也不好找人家了吧!
王老太太乔小贝是知道的,她上辈子的妈,这辈子的嫂子,经常叹息的一句话就是:如果王老太太还在,或者是她那养生方子还在,说不定她还有救。
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拖着半残废的身体在家里啃老;二是拿着王老太太的养生方子,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嫁给一个陌生人。
是的!无论前世今生,王国栋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