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站在十字路口等车,边上的人有点多,都诧异地盯着她,她只是低下头,仍旧不管不顾地流泪。
有些过去真的不能提,一番出来就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而她过去的伤口,除了林墨,还有一个是亲情。
从小之始,她便与母亲独住,父亲偶尔回家一趟,与她感情并不亲厚,可那时还是天天期盼着父亲能多陪陪她,如果不是15岁那年坠入海里,她估计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还另有一个家庭。
言孟志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外室,可可笑的是,她们还要处心积虑的接近她,谋害她。可言孟志从来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爱使人蒙蔽心眼,他的父亲永远看不到她的伤害,以及母亲的痛苦。
季梅被诊断出胃癌中期那年,言念才19岁,她屁颠颠地去找言孟志帮忙,在他家的别墅外淋了一整夜的雨,可他连她的面都不愿意见。
后来,她母亲的医药费由顾家垫付。季梅的病情拖了三个月,便撒手人寰,至此后她便再也没去找过言孟志。
做父亲的,能绝情到这个地步,不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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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人为她递上来一包纸巾,言念默默接过,轻轻道了声“谢谢。”,声嘶力竭后的声音比之前更哑些,像公鸭嗓一样难听,还又干又疼。
她清了清嗓子,身边的人立即又为她递上一瓶矿泉水。
言念终于抬头瞧人,是位男子,一身时尚潮装,浓郁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尤为惹眼,瞧着面熟,却想不起是谁。她接过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冰冷贯彻全身,消灭她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