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陈译恒的心情又变得挺好,言念就坐在他的身边,碗里已经堆满了他一直夹过来的菜,口中说:“家里保姆吵的菜味道非常好,你尝尝,要喜欢,以后特例你经常过来吃。 你太瘦,得增增肥才好。”
言念没吃两口,包里的手机便一直震动着,搁在腿上,就算没有声音,也那么明显。
她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顿时无奈了,但还是接了起来,“怎么了?家里有事?”
她故意的不喊名字,但明显看到陈译恒夹着菜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硬在那里。
“不吃了!”陈译恒筷子一甩,回了房间。
电话里,林暮年的声音就跟着冷凝起来,“你一大早出门,就为了去见男人?”
言念早上跟他说的,只是去签合同,看望陈译恒完全是心血来潮,想着家里那男人快要烧火起来的样子,表情就难看了些。
好无辜,好无奈的样子。
“嗯,早上合同没签成功,反正回家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他。”言念解释,就挂了电话。
反正都是要生气的,她干嘛还要听他轰炸的声音。
可还是没敢太耽误时间,收起手机,她便起身离开。
陈美珍送她出来,感激地说:“言小姐,谢谢你能来,你一出现,译恒的情绪明显就好了很多。”
言念笑了笑,“尴尬译恒说的话,相信您都有听到吧。可您有没有想过,译恒或许真的没有病呢?”
陈美珍一顿,她继续说:“你们太关心他,太紧张他,你们将对林墨的关心,一并放在他的身上,怕他走路磕着怕他吃饭噎着,总是对他小心翼翼的照顾,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小时候给他留下的阴影,会伴着他一起成长,他看不到你们默默的付出,有时候他想要的,或许更简单,只是你们一句直白点的安慰或者夸赞,更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怀抱,或许这样更能满足于他。”
言念看着陈美珍,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直白的话而动怒,便又继续说着,“他比你们想象中的译恒,要脆弱许多,人怎么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角色呢?人只有相处了才会了解啊!他一直不在你们的身边,你们就能百分百的认为,真的了解他,知道什么才是真的他需要的?”
陈美珍怔忡,“言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在曾经他去法国的那五年里,他其实老早的就找到了林墨,他在治疗的期间,曾经做过一件疯狂的事,他跟踪了一个女孩子五年的时间,整整五年啊,一整个屋子里全是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她的视线紧锁在言念的身上,看得言念头皮没来由的麻,心中一震,就听得她又沉重说:“而那个女孩,就是你!”
言念身子一个寒颤,只觉得惊秫,一时沉默的接不上半句话。
法国的那五年,她做着网购的事,时常的就得跑很多个地方,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总感觉身后就有跟着,可后来渐渐的,也就没这感觉了。
是他的跟踪技术好了呢?还是她自己迟钝,久而久之就没意向了呢?
可这话听起来,总令人那么不可思议。
回国的相遇,是否都是他有意策划的?
五年,他竟然早在很久的之前,就认识了她。
言念从陈家走出来,手脚抑制不住的冰冷,脑里回旋陈美珍的话,太可怕,像走进恐怖片、悬疑片。
打的回到家,就见林暮年正陪着孩子看动漫。
言念一屁股就做到他对面的沙上,面色不好。
林暮年想大火特火一番,可看着她一脸菜色,那火气就怎么也不出,“谁惹你了?这么甩脸色。不是说去签合同吗?怎么就跑去那男人的家里了。”
“说了,我只是去看看他。”言念烦闷的紧锁眉头,才想起给言文楠打电话。
电话嘟两声就接了,倒是言文楠先开口了,焦急地问,“念念,那猪头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那人是那么个德性,早知道我打死也不会让你去签合同,他还有脸过来找我吵架,你放心,我已经替你狠狠地教训了那家伙。”
“我没事,那家伙被我打的屁滚尿流的,相信下次见了我肯定得绕得远远的,只是合同的是,对不起啊,害你少赚了一笔抽成。”言念说,带着歉意。
“没事,我又不差那一些钱,你没事就好,合同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跟总裁交代好的。”
言念这边嗯了声,挂掉了电话。
林暮年听出了端倪,视线一直盯着言念贴着创可贴的那只手,“怎么了,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