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笑道:“我猜,祝司慎不日就要去圣上面前请旨。”
“那圣上不是要大雷霆?”青时略有不解。
“以他现在的处境,确实要让圣上泄一下。”
青时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将政事引到婚事上来,确实好上许多。”青时顿了顿,“柳淑妃既然已经派出人来,只怕此事八成能成。”
“叶如瑶与祝司慎?”祝融面上溢出浓浓的笑意,“能成倒是能成,但不一定是正妃了。”
青时看着祝融满面的笑容,只觉得身心愈舒畅起来。自从爷的亲事定下后,爷面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常见了,有时还能看到他无意中笑得像一朵花。
三人继续在书房中商谈着要事,直近午时。
祝融处理完最后一桩事务,合上公文对青时道:“今晚带蒙蒙去吃古董羹,你和银仪一起来。”
祝融话刚落音,便有一黑衣人掠入了书房,单膝跪地道:“主人,叶长风今日在下课后约谈了宋怀远,已经退了宋怀远的亲事了。叶长风深感愧疚,对宋怀远作了一揖。”
“宋怀远作何表现?”
“俯身相扶,面目略有沉重,只说了一句——学生理解先生不易。”
祝融挥了挥手,黑衣人退下。
祝融看向了青时,“再安排一次。”
青时摸了摸鼻子,“爷,这了尘大师虽然赞赏宋怀远,可是他也说了,宋怀远虽有慧根,可此生并无佛缘。”青时实在难以想通透,为什么爷非要这么固执,堂堂一个才子,怎么可能说出家就出家?这宋怀远是一点出家的念头都没有呀。
祝融道:“叶家退了亲,保不准他就看破红尘了,再试一次。”而且,这宋怀远一而再再而三偶遇了尘大师,难道就不会觉得自己与佛有缘吗?他要让他偶遇到怀疑自己的人生。
“可是爷……”
祝融叹了口气,“鞑靼王子那边,竟有些固执,也是,珠仪一来年幼,二来也没银仪这般貌美。”
“属下这就去安排。”青时连忙道,又谄媚道,“其实珠仪殿下也是个美人胚子,鞑靼那边成亲极早,若是从胡俗的话,珠仪殿下是早已到了适婚年龄的了。”
祝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吧,可是要鞑靼王子同意,却是不容易的。”
“属下现在就去安排,以后每逢初一十五,都让那宋怀远去一趟临渊寺。”宋怀远是个孝子,让他每月初一十五陪同其母黄氏去烧香拜佛并不是难事。
祝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肚子已有些饿了,也不知道蒙蒙中午吃了什么。
叶府这边,颜宝儿她们一来经常一呆就是一整日,今儿中午也像往常一样留在叶府用午膳。
因着今日天有些冷,林氏派人来传话,让几个小姑娘留在忍冬院里用膳就好,不必过去她那边了。五个小姑娘聚在一起,围了一桌,整整八菜二汤。
吃完饭后,几人散了一会儿步,便到了午休时间。平日里,几个小姑娘都是挤在罗汉榻上睡的,挤着暖和,还能说说体己话,可今日多了一个依依,这罗汉榻可是挤不下去了。叶如蒙见状笑道:“我明日让紫衣再帮我收拾个睡卧来,今日呀,就委屈我自己回书房里睡一觉。不过——我可得抓个人来陪我!”
叶如蒙伸出葱白的指尖指了指,将宋怀雪一把抓了过来,“今日就抓小雪来陪我!”
宋怀雪被她紧紧地抱住了,只娇笑个不停。
颜宝儿哈哈大笑,叶如思笑得腰都弯了,笑骂道:“瞧你这登徒子的模样!还好是个姑娘,若是个男子,定是个采花贼!”
依依听得抿嘴直笑,只没有笑出声来。
“我现在可比采花贼好,每日中午都和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这榻上,采花贼能有我这样?”
“呸呸呸!”颜宝儿啐道,“也不知你在哪学的!要是让你娘听到,打断你的‘狗腿’!”颜宝儿说完这话,被自己给笑到了,直接就斜身倒在了榻上,笑得直打滚。
“你个‘小兔崽子’!还有心情说这话,也不想想你家那个‘大狗崽子’如何了!”叶如蒙饶不了她,扑上去就直挠她痒痒,挠得颜宝儿笑得喘不过气来了,直求饶,“思思小雪快来救我呀!”
叶如思和宋怀雪这才去拉叶如蒙,几人闹完笑定后,叶如思看着颜宝儿忧虑道:“也不知你五哥会如何?”
宋怀雪也敛了笑,她也担心呢。
颜宝儿撇了撇嘴,“应当是没事的,要是我爹今晚还不放人,我就哭给他看!”
“你哭了你爹就肯放?”
“当然!”颜宝儿得意洋洋道,“上次我爹要教训我五哥,我五哥就躲到我房里来了,我眼眶一红,我爹立马就将棍子丢到窗外去了!
“噗嗤!”叶如蒙听得忍俊不禁,真没想到这颜将军看起来威风凛凛,又怕妻子,又疼女儿,这面上还真的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