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楼下,又遇见了包大妈,她真是负责,严密看管着自己的大门,谨防着小偷或是可疑人经常出没在她的地盘。
范爽慌慌张张地冲下楼来,差点跟她臃肿的身躯撞在一块,定眼一看是范爽,不由问道:“小范,大半夜地还往楼下乱跑,你不再房间呆着出来做什么?”
范爽巧妙灵活地避开她,冲向外面的烟酒小超市,一边不觉累地狂奔,一边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忘了一些东西要买。”
包大妈见他一点不沉稳,反而活跃莽撞,一定神准备教训几句,却不知范爽一溜烟似地瞬间不见人影,喃喃自语道:“这小范整天都不在调上,如此轻浮怎么能稳重成熟起来。”苦恼地摇首,回了自己的家中。
果不其然,范爽从六楼自己的房间跑到楼下买了一打啤酒,总共才花了不过五分钟时间,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或许是他最近勤于锻炼的成效与结果,反正他不感到一丝疲惫。
阿妹都惊吓了一跳,“大叔你是飞的吗?来回这么迅速?”
范爽得意的脸上满是堆笑,回道:“这算什么,我年纪虽大,但身体却好着呢?百米冲刺差不多只需要12秒,这已经很慢了。”
阿妹呶着嘴贬了一句:“你就嘚瑟吧,吹牛皮。”
范爽觉得房间的冰箱里好像还有些干果、冰激凌什么的,吩咐道:“走吧,咱们这就上天台看看夜景去,有酒无肴难得快活。”
“你真是一套一套的,那就全劳你辛苦了。”
范爽漫烂一笑,倒不觉什么辛劳。于是拿着一打啤酒、干果、零食、雪糕、冰激凌等一大堆东西,环抱如山地艰难朝着天台走去。
其实天台范爽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爬上去看看风景,舒畅下心情什么的,一直都以为这个地方是包大妈禁止进出的禁地,生怕租客们随便出入,在上面为所欲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将那里变成堆放杂物,晾晒衣物的地方,所以一直都是紧闭着的,还是范爽心情压抑时,偷偷趁租客们白天上班,自己偷偷将锁撬了,做了个掩人耳目,以假乱真的模样糊弄包大妈。
却没想到整日起早贪黑上班的阿妹却也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她身体不适,既然想到哪里去散心,自己都答应她。
天台原本是自己的洞天福地,要不是包大妈管得太严,这里早不知变成什么不堪景象,原来是锁着的,范爽早就将它撬了,然后以假乱真、掩人耳目的高明手法将它保持一个关着的假象,有时候做坏事,范爽都有些佩服自己。
一上到天台上,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整个花都的夜景似乎尽入眼帘,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
今夜繁星点点,前面是繁华万千景象的花都,头顶是浩瀚闪烁的星空,就是范爽这种不以物喜的淡漠之人也会为之欣然不已。
阿妹坐在靠近一个能看到花都全景的角落里如痴神醉地注视着这座欣欣向荣的繁华都市,范爽将东西放下,也是靠近她在的地方坐下,屁股沾地,就觉得滚烫,看来这里经过一日太阳爆射,余温未退,为了不引起阿妹的注意,又站立起身,连忙解释道:“我先回房间再拿点东西,你先等等。”
阿妹愣自出神,有意无心地“嗯”了一声,范爽觉得她没什么事又兴冲冲地跑回房间。
原本打算找两本大点的杂志应付一下,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诚意,也不够细心,正准备败兴地出门,沙发上的垫子惊起了自己的注意,于是忍痛割爱地拿上两块跑回天台。
回到天台上,阿妹还是坐在哪里愣自出神,仰望星空,似乎陶醉在其间,仿佛自己遨游在无边无尽的苍穹里。
范爽将垫子铺在地上,然后小声地说道:“你坐垫子吧,地上烫。”
阿妹吃惊地回过神来,看着范爽,“大叔你回去就是拿垫子,不怕弄脏了啊,你今天的辛劳又付之东流了,还有,干嘛买一打啤酒,是想把我灌倒,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图谋不轨!”
范爽羞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此时是晚上,光线不好,否则自己真不知羞成什么样子,为了打消在她心里的印象,连忙辩解道:“我是怕你身体不适,坐地上更不好,所以取两个沙发垫子而已,脏了就洗,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啤酒嘛,我也不喝酒,你今晚高兴,所以就买了,再说买这么多也没要求你喝完它啊,剩下的放冰箱,你心情烦闷时喝一点,也好解解闷,并无坏处吧?”
范爽说的是大实话,像他这样中规中矩的人,冰箱里从来不放肉,也很少吃零食,就连咖啡都很少喝,零食都是最近几天才买回来放在里面的,可想而知,他是早有准备,不管阿妹误会他也好,还是嘲笑也好,反正他就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人。
阿妹此刻定然是暴跳如雷,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跟一块木鱼疙瘩一样,令人心如百抓挠心,不过却有暗自窃喜庆幸,能像范爽这样心底淳善真实的人的确已经很少见了,没有一点心计,近乎傻瓜。
既然范爽如此用心照顾,阿妹深感有种难以启齿的感到,没想到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倒让他给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就是换作任何人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范爽为她拉开一听啤酒的拉环,连同一包薯片递给她,没有注意到阿妹脸上隐有泪光,要是看见了又是一阵问长问短,定不会让自己沾一滴啤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