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什么啊?你不是存心添乱吗?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好像不关你的事,这是厂规,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在忍辱负重,接受种种丧权辱国的条款,接受不公平对待,你还是专心在家做你的事吧?”阿妹不再顾虑,似乎最近跟范爽也比较熟悉了,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的,平白直叙,单刀直入,有话直说。
范爽一听一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高涨的热情一下子如被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一样,全身不由机灵一颤,僵直地说道:“哦,我是比较急躁冲动,还……反正你别往心里去就行了,只要你愿意就行了。”
“大叔,不好意思啊,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说话没注意,要是惹你不高兴你别往心里去,对了,今天原本打算在房间睡上一天一夜的,昨晚回来又没事先告诉你我今天改成了夜班,所以怕你担忧,顺便起来,难得这么闲嘛。”
范爽心里得到了慰藉似乎舒服多了,说道:“那好啊,难得放松一下其实也挺好的,要不要我陪你出去逛逛街,顺便购购物?吃吃饭?”
“算了吧,你记得我们刚认识几天就出去逛街、购物、吃饭了吗?你今天倒是反常,主动请我?不会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阿妹也学着没个正经地说话,气氛轻松许多。
范爽也知道自己是在客套,原本不擅长的事偏偏要翰旋一下,这就有点虚伪了,不过他是真想花时间来单独与阿妹相处,交流,哪怕多说说话也是心甘情愿的。“既然没事,真难不成在家睡觉吧?这样也挺好,你好好休息,我安心回房间码字,中午饭用叫你吗?如果实在不行,你先说一声,我绝不打扰,直到七点左右叫你,那时候起来,洗洗澡,洗洗脸,简单地收拾下房间或是衣裳,在吃个饱饭,安安心心地上个夜班,真好!”
阿妹被范爽说的也很向往,满脸漫烂的微笑,叫人不禁怜爱,但她似乎还有些兴奋,矢口否认道:“不了,今天我才不要一改夜班就睡得昏天暗地的,今天好像有两个同事约了我,一起出去购物,买买衣服什么的,然后再去看看电影,就不在家打扰大叔你创作。”
“看来中饭是不在一起吃了,我也没必要做了,那晚上呢?还回来一趟吗?”范爽在竭尽全力地找理由多与她在一起,知道这样是强拗别人做不愿意的事,但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变得热情,变得主动,变得手足无措。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已经渐渐地爱上了这个率真开朗,善良美丽的阿妹。
阿妹并不知道范爽要干什么,笑着拒绝道:“不必了吧?真有什么事,我可能回来,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不是有我电话或是QQ吗?用微信联系也可以啊!就快发工资了,主要是过去把其中的情况问问清楚。”
范爽恍然明白,心里的担忧是多余的,想起能拿到工资,心情一定是无比愉悦快乐的,首先祝福道:“那恭喜你辛苦半月,终于可以看到血汗付出得到的回报。”
“好啦,谢谢你的关心,我们先吃早饭吧?怎能枉费大叔一大早辛苦一趟的苦心!”阿妹坐在客厅靠近她房间的位置,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小笼包子吃起来。范爽赶紧回厨房取过两只碗和两双筷子,好好照顾阿妹喝粥,吃饭。
这顿饭吃的比较平静,也比较快,似乎各自的心事都比较沉重,倒没有过多的交流,原本平时就没时间碰面的两个人,真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反而没话说了。
吃过饭后,阿妹也并没有着急出门,反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范爽主动将碗筷收拾干净,不让阿妹动一下手,倒不是体现他家庭煮夫的长处,而是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不过,阿妹整天在厂子里做电子模板,初学乍练,手上的伤一定不少,所以尽量让她多休息,少沾水,保持纤细如葱,嫩若白藕的完美状态。
洗过碗后,范爽也不过多地过问打扰她安静,再说了已经找不到什么话说的自己,还是不要弄得气氛尴尬才好,回到书房,继续玩游戏,码字,尽量呆在安静的角落,认真做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房间的气氛沉寂、黯然,甚至说不出的怪诞,阿妹竟然先开口:“大叔,你空间的日志文章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范爽坐在电脑旁没有探出头,甚至连移开电脑的打算也没有,回答:“是啊,许多都是很多年的东西了,都是付诸笑谈而已,你不用在意。”
“写得好是好,就是难免有些伤感了些吧?甚至觉得给人一种愤慨激烈的感觉。”
“我没觉得,大部分呢都在抱怨自己吧,但是还是充满奋发阳光,积极向上的励志之作啊?”
“是么?不过就是太滥情了点吧?有的还很肉麻?”阿妹目不转睛地坐在沙发上玩着iphoe4s,定是在玩空间,写说说什么的,不禁看到了范爽的日志与说说。
范爽很想解释,大部分都是为了文章的新鲜度而添加的感**彩而已,虽然有些泛滥,但那不过是一时冲动的想法,并不代表什么,何况范爽本人是个不善长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人,写出那么多青春洋溢的东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么?所以我很少沾染那上面的东西,但置身亲自经历或许你就感觉不一样了。”
“是吗?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呢?一直以为你还是个内敛、含蓄、有深度、有塑性的大叔,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范爽羞涩地回答:“是么,承蒙谬赞,受之不却了,不过我觉得喜欢的还是那篇《七月的雨,沉浸的心》,应该算是一片抒情散文类型的。”
“哦,好啊,我倒要认真拜读下,看看你最为得意的一篇是怎么一个抒情法?怎么令大叔你念念不忘?”
范爽有些沾沾自喜的小骄傲,但却有忐忑不安的小紧张,或许焦灼不安,惶惑犹豫,种种激情纷沓而至,百感交集,难以一应而俱了。
“我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你大可评判一番,就算觉得没有什么,什么话也别说,反正呢,我……哎!都过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嘿嘿,看你紧张的,好吧,我只是充当游客一样的,认真拜读一下,至于评论什么的,我就不留了,你放心好了,大叔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说都有难以启齿的,不堪回首的经历与往事吧?”
“哪有?其实没有,只是年轻时的冲动而已,完全反应了当时设身处地,感概良深的真实想法而已,为了留下最难忘的一段姣好期许,所以就以文字的形式将它表现出来,仅此而已。”范爽竭尽全力地辩论着,似乎在掩饰心里紧张,他做过许多好事与坏事,也不知在别人心目中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这样的范爽活得很累。
阿妹说有空再和范爽切磋、请教文学上的心得与造诣,她有些着急地出了门,好像是跟什么人约定好了一样,走得比较匆忙,范爽并没有多嘴地问她和什么朋友一起,这些东西自己也没有多少兴趣,许多时候,大家都要有自己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