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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破灭

这时阿妹又活跃起来,似乎对于范爽不愿说出来的隐忧也绝不会强烈要求的,但对于他说得精彩部分,又忍不住要多问几句,插上一句:“还说人家的不是,你看看,你想想,她是多么地爱你,对于你和她之间发生的事,一件件的都记在心里了?”

“可不是吗?从刚开始见面,到第一次单独相处,到菜市场买菜,说我当时买鸡,从口袋里一掏就是一大把乱糟糟的钱,也没有个皮夹子或是钱包什么的,还说当时只给五十元,差点闹出笑话,我勒个去啊,原本以为这事她不会记得那么清,没想到原来是准备永远记住,随时准备黑我啊?还有又说我为了买水果,偏偏什么不好买,却要买梨,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很单纯,很诚实地问她买梨怎么啦?她说,第一次见面,上门做空买梨不好,梨与离谐音。我说都什么时代了,思想还那么保守传统。她说,她并不是那么在意,也不是封建迷信,而是大人们也在家,难免会招惹来闲话。”

阿妹也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像当初那样和好如初了,经历过时间的沉淀后,只剩下互相拆台了?这是她内心最不愿意接受的,齐声问道:“大叔,是不是觉得无心犯错后的无奈啊?不过躺着中枪谁都有过,这些只要你看淡就好,她是喜欢你,才跟你掏心掏肺地说这些话,女孩子嘛,口是心非!你又何必在意呢?”

“我哪有在意?只是感觉她旧事重提,太伤人自尊心了,我却无力为自己辩护,也没法去反驳,试图以同样的话打击她,毕竟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相互维护彼此间的关系,而不是相互拆台,这点我想的很清楚,一直闷不吭声,她又抱怨说我连句最起码的,最简单的‘我爱你’或是‘我喜欢你’的话都舍不得说出口;我只是说,我不是那种轻易将爱挂在嘴边,每次跟你在一起又拿‘好好待你一辈子’之类的誓言哄骗你,我是一个内敛含蓄、又有深度的人,要是变得像你想象中那样,那才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虚伪又敷衍。她又说我第一次到她家洗澡,连热水也不会调,这不明显嫌弃我没见过世面,好老土吗?”

“不会吧?大叔连变节热冷水都不会吗?难不成你直接洗得冷水?”阿妹也很惊诧地叫道。

“是啊,我不是不会调,是她家的热水器实在跟别的还真不一样,怎么捯饬都弄不出热水来,我当时……你知道的,我在洗澡吔,总不能在里面叫她来帮忙调一下,那不得囧死人了?我这人不善表现,又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捣鼓来,捣鼓去,生怕弄坏了,又爱面子,自然就洗凉水了,不过洗凉水也习惯了,相比以前我刚去部队的头几年,条件优越多了,不都是天天洗冷水吗?”

阿妹笑得有些肚子疼,“大叔,你真是顾及面子却亏待自己,宁愿多吃点苦也不愿说出来,真是活要面子,死受罪!”

“是啊,所以我为了不再受罪,也就不再给她留什么情面,也不再顾及自己的面子,既然她要揭我短,我也不甘示弱,还是找不到戳击她的理由,她又提些有的没的,就连我都记不住的囧事,似乎很招她的欢心,并没有多说什么,总是抱怨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那对恋人像我们的关系那么奇特怪异,就连自己到她家两三次,居然一点……”

“什么?”

“少儿不宜,还是不说为妙,反正我没有对不起她,也没有对不起自己,是内心有自己的底限吧?如果说超出了自己不可触及的底限,那么证明对方已经无法令自己忍受了。”

“就是啊,你们的关系的确很怪异,连相互间牵手都没有过,那么想必哪种事也不会去做了……”说到这里,阿妹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或是桃子一样,羞赧娇媚,楚楚动人。

范爽脸也跟着一红,不是他身体有问题,更不是他心里有问题,而是完全毫无兴致,一见面就想躲着对方,又怎么会去想“哪种事”呢?但还得继续说下去,不该说的,该说的,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全部脱口而出,“是的,我又没有伤害过她,甚至没有给她带来过一点快乐与欢心,总该平平淡淡地结束了才是,没想到她却说我把她的心都勾走了?说我到底哪里好,值得让她神魂颠倒的,我说是啊,我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着迷,如此难舍难分的?”

“大叔你竟然还有这种魅力,一向不是很冷血的吗?竟然有女孩子喜欢你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后来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呢?”阿妹越来越好奇了,但还是把持住看透不点破的形象吧,不愿深入细致地多涉及他的**。

“还能怎么处理,她还如实地告诉我,在这两三年里的分分合合之间,家里面也跟她介绍了好多相亲对象,那种得意与忘不了,令我醋意顿生,但又觉得这跟我什么关系,她爱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与权力,谁喜欢她也是别人的事,我无权干涉,干嘛生气,吃干醋,我的心眼可没有那么小,只是应付性地问了一声,到底有多少人嘛?”

“不是这种事,许多人都很忌讳的,而且宁愿一辈子不跟对方说的,视为不能说的秘密或是**,烂在肚子里,这位名叫刘雪的女孩子还真是率直开朗啊?”

“或许是吧,我反正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样吧,也以你说得同样的话答复过她,她却浑然不觉,也不在意,再说了,她交多少男朋友,见过多少相亲对象,也是尽快忘记一个令她伤心的人最好办法,我惭愧。她告诉我说,没有二十人,至少也能坐下两桌左右?我调侃问,两桌具体是八人一桌那种呢?还是十人一桌?她一点不觉得尴尬羞涩,说一十六人吧,至少……我笑着却带着几分不屑地说已经有整整一个排的人咯,那你为什么不找个比我好的,甚至更优秀,更能关心你,照顾你,好好对你的相伴终生,她说我把她的心都偷走了,还好意思在她伤口上撒盐!我有吗?就算有,那也是再为她消炎,阵痛是难免的,但能使她的病情完全治愈。”

“大叔……你好狠!你真是这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我要感谢她对我的不离不弃,让我终于懂得什么是珍惜?甚至是幸福,原来幸福一直在我身边,而我却一直像块冰冷的疙瘩,铁块,木头一样无知无觉,无动于衷?爱情来临我无力去推开,爱情真要走了,我更无权去挽留,反正觉得生无可恋一样地保持一颗淡漠的心,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人生不过是匆匆一过客而已,后来……原本我也没生气,也打算在我假如留下队后,就准备完婚的,既然都反抗不了,那么就接受彼此吧?就在最后,她在试探性地问我要钱,说是交什么保险金,还差点,一千到一千五左右,我不是没钱,也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话都讲开了,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越是试探我,我越反感讨厌她,死活没有答应,后来一个星期也没有联系通话,保持僵持冷战,最后还是我妈妈打电话过来,像是宣布死刑的通知一样告诉我,说张阿姨拿着我与刘雪的生辰八字去匹对,算了算,觉得我的八字好大啊,刘雪也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让我们算了。这些也不过是她家婉拒我的藉口,我知道,再说了完全还信这些的,我打心底就反感,所以吹了就吹了,大不了从此萧郎是路人,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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