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载洲身为集团的董事长都没有要扩建的意愿,那为什么还要强占附近居民的住所,那么合约又是怎么回事,范爽与阿妹在庆幸同时,也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不是他们两个,而是为另一个担心。
心事暂时能安稳下来,阿妹向范爽暗示这什么,范爽其实明白原谅李起航的任性,给自己甚至周临的邻居一个恶作剧,自己不能像他一样不懂事,人嘛,都有犯错的时候,所以,面对李载洲,自己已经有了打算。
“董事长,其实吧,这件事没有什么?就算真不是您的意愿,我想可能是规划局、国土局搞错了,我……和阿妹可能影响不到什么?大不了我另寻住所,阿妹呢?原本也是您企业下的员工,也可以回厂子宿舍里跟她的同事们一起住,这件事既然是误会,那么就……”
范爽隐有顾虑,不时还看着阿妹,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征求阿妹的意见,希望自己说得不到位的地方,她能补充,表示自己与她之间默契,然而阿妹却像专注的听众一样,一边点头,一边笑脸相迎着李载洲。
李载洲那么老练世俗,怎会不知道整件事的缘由?不过范爽在极力地隐瞒着事实,好像在宽容着儿子李起航的胡闹任性,也就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体谅了他,间接地原谅了自己。
他想范爽投以赞佩的眼光,似乎打心底越来越喜欢范爽了,和睦温熙地笑道:“小范啊,其实在来你这里之前就已经得到了群众们的反应,投诉信将我的办公桌占满了,举报电话几乎都打爆了,我可是掌握了具体的情况才来这里的,起航这个小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已经不是单纯的犯错,而是触犯了法律,影响了社会治安,要是情节严重可能会受到制裁,有可能坐牢、判刑、罚款、拘留等等,现在是个开明的法治社会,不是他任由胡来,仗势凌人的时代,当然,身为董事长,作为他父亲的我,理应承担整件事的后果,所以亲自过来向街坊邻居们致歉,然后平息这场闹剧的。”
范爽当然知道整件事可大可小,说句心里话,他打内心里是讨厌李起航的,但是李载洲那么诚恳地代儿子前来认错,这点是许多父亲做不到的,甚至为范爽感动的,自己也多希望能有这样的父亲,缺少父爱的自己,心目中的父亲就像山一样高远,像大海一样深厚。
阿妹有些紧张,倒更希望整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淡地解决,没想到董事长亲自来赔礼道歉,给大家造成的不愉快他竟然能做到放下身价,放下高贵,为儿子认错,就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连忙承情地说:“董事长这件事既然是场误会,想必没有您说得那么严重吧?总经理他……人……现在没事吧?”
“没事,原本是想将他带到公安局进行配合调查的,还是我打通了以往的人脉关系,然后亲自向周临街坊们赔礼认错,这才将整件事暂时平息下来,但是我已经冻结了他的信用卡,让他好好在家里反思己过,一个星期不准出门!”
范爽听到这样的惩罚,心里说不出的不平衡,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在想,有个慈爱博怀的父亲就是好啊,有钱有势也真好啊,那么大的事,造的人心惶惶的,居然简简单单摆平,哎!没有绝对的公平,而且即使犯了大错,只是简单地不让出门那么简单,相比起自己妈妈而言,那可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了。
范爽心里先是经历了激越澎湃,现在又是波澜不惊,反应较颠覆,情绪有些不能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身为长辈的李载洲亲自登门致歉,自己总不能就事论事地不止不休吧?他打算沉默不语了。
而阿妹却在不断地安慰李载洲,知道他平时都已经忙于业务、工作、生意上完全疏于对李起航的管理,越是溺爱着他,迁就着他,他反而给董事长增添不少麻烦,而且整天胡闹成性,不务正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续承李载洲的事业,但这些都好像是阿妹关心不了的,最多的就是多替李起航说说好话,希望董事长能将整件事平稳地解决。
当大家都为这件事平息了心情的时候,原本范爽也打算不再留客,谁知道,李载洲居然还舍不得走,他好像还有别的事情要来找自己或是阿妹。
范爽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他是故意装作半冷半热,或是完全将不高兴写在了脸上。
阿妹在旁边跟李载洲聊天,聊得都是李起航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李载洲自己的过去,好像并无年龄上的隔阂,也没有芥蒂、局限,是那么开心,活跃着整个房间的气氛。
“小范就是上一次我好像看到你有一块手表是不是?”李载洲终于在愉快气氛的烘托下问出口来,而且丝毫没有预兆,也显得在大家冰释误会后,大家都很开心的情况下问出来,或许没有那么尴尬了。
阿妹几乎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没想到的是董事长亲自登门不单是为了一件事而来,似乎这件事可大可小,完全当作家常闲聊一样问出来,此刻呢,她自己的心里也是紧张的,却又那么豁朗了,似乎也只有这样,范爽兴许能诚恳地回答,而且结果都是令大家满意的。
范爽刚好出门时戴着它,而且回来呢,接连遭遇了作品被篡改盗用、然后维权失败,自己递呈辞职信,再然后回到住所,听闻到这里将被拆迁的消息,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令他一时不能平复心情,也为之焦头烂额,也打算收拾东西,尽快腾出地方来早些搬走,免得包大妈因为人情的关系,夹在中间难受,哪有时间摘下手表这种小的不可能再小的事了,但李载洲的突然一问,令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伸出手来朝着李载洲说,“喏,正好我戴着呢?要不要看一看!”
阿妹连忙闪躲开,就连眼神也是害怕地躲开了。
李载洲也不客气地回话,“那麻烦你摘下来我好好地看看行吗?”
范爽没有觉得什么好忌讳的,而且也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疑问的,一块手表嘛,除了对自己的意义比较重要些,但对于这个身价亿万的大富豪来说根本就不值一哂的。
或许他只是好奇而已,“有什么不能看的。”范爽顺手取下手表,然后伸直手递了过去,根本不在乎,就算李载洲此刻出高价欲要购买,范爽也一点不心疼。
李载洲一边拿着手表,着手感有些压手,证明它的质量,材料都非常地好,还有它的价值绝非一般手表那么简单,因为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球手表工艺的限量版,而且还是托人从海外的关系弄回来的。
李载洲爱不释手地来回看着,阿妹的好奇不亚于他,也在旁边打量着范爽与李载洲之间的样子,心里有个莫名的想法与奇异的念头,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
范爽呢,却是无所谓的态度,反而关心地问,“您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再说了,现在这里也看不大清楚,董事长既然是这方面的爱好者,不如拿回家好好鉴赏下,如果没什么价值,您再送回来……”
李载洲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他声音都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块手表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