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过云南西部横断山脉,穿行在苍山的云雾和洱海的静水之间。
软席车厢临窗的小座上,胭脂托腮望着窗外。
玻璃上映着她翘卷的睫毛,笔直的希腊鼻。小巧的下颌微微上扬,脸部轮廓至此便带出她侧面五官的精致,美丽。
此刻窗外已经渐渐隐现出洱海的蓝绿色。胭脂眼角的阴霾渐渐消散,世俗的隐痛渐渐缥缈。
所有命运强加给她的刻薄,不平都随着哐当的铁轨钻进一重重隧道的黑里。
吸烟区一个男子的目光无意中掠过车厢,落在窗前发呆的胭脂身上。
只一眼男人粗重的如同卧蚕的眉毛便挑起来。身子如同电击般抖动了一下,举起的拿着香烟的手定定僵在半空。
不久,烟火的红色便袭击了他的手指,男人意识清醒,转身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此时列车开进塔山隧道,光线瞬间暗淡下来。
几分钟后,火车钻出塔山隧道,便是洱海最美的一段景致,男子再细看,那窗前的女子却没了踪影。
在象山市场吃了丽江特产雪山鱼已经是傍晚。饭店碰见同房的大姐刚从玉龙雪山的九什海子回来,拉着她喝了点青稞酒,此时晚风一吹,酒劲儿上头。胭脂拢拢中分的长发慢慢的往客栈走。
酒意,异域。
灵魂被褪掉了紧紧箍着她的阴影。从此,她将不做原来的她。
绕过客栈的传统夯土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胭脂才穿过花圃爬上楼梯。
她的房间在最里面。虽然偏了点但是她喜欢这间能看见楼下大片的格桑花。
门虚掩着。也许刚才喝酒的大姐回来了,胭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