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的语气没有虚假客套,带着明显的不友好明显的火药味。
胭脂想也许从自己晕倒的那一刻,这个聪明的女孩子就读懂了三个人之间的内容。就已经将她作为情敌放在了对立面。
三个多月不见。她不再像当初那么单薄。肤色红润的更加可爱。并且也不再是失忆的小鱼儿。
这样的女孩子,男人没理由不爱。
胭脂耳边倏忽响起几句歌词:她是完美璀璨钻石她高贵她美丽,我是卑微随风而走的砂我低贱漂泊。她是完美璀璨钻石她纯洁她无暇,我是卑微随风而走的砂我世故我复杂。
幸运的被爱的女孩都是钻石,都高贵,都美丽。没有父母依靠被命运鞭打流放的女孩只能是砂。
“婉柔。你的名字我听过无数次了。祝你幸福。”胭脂嘴角浮上一抹笑。看似也许是无谓的淡然的笑,其实是胭脂内心对自己的要求。
必须要淡然的无所谓的来面对殷斐面对婉柔,必须要和那个走投无路和魔鬼交易的自己——和解。
“只要你不出现,我们很幸福。”金婉柔毫不吝啬的释放她的轻视和敌意。
胭脂没说话,这样的关系,她不指望她的友好不友好。也不想在这样的关系中废话,随手将身上的小白猫放到椅子上,拿起手机便走。
白猫却不找金婉柔,转身跳到不远处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身上。
那男人双手插进裤袋,浑身透着慵懒和冷,缓缓从注视着胭脂和婉柔的地方收回目光。
白猫前爪环住他有力的脖颈,还伸出小舌头,轻轻在他脸上舔着。
“小爱你好讨厌,又调戏我的斐哥哥。”金婉柔见到殷斐立刻欢欢乐乐的跑过去,一边拍打小白猫的屁股一边挽住殷斐的胳膊,身子都要嵌进去似的黏住,看胭脂。
那是一副胜利者的占有姿态。
是一种对主权的宣示。
是对这个冒充过自己讨殷斐欢心的女人的挑衅。
大抵表面看似柔弱的女人在面对情敌时爆发出的能量都足以比拟奥特曼抵挡外星入侵。
倒是那些看似强势的女人更容易放弃男人这块阵地。
这大概是柔弱的女人是藤蔓,必须紧紧依附着自己的大树,这个男人便像树一样成了她的生命。
而强势的女人因为独立却更容易看得开放得手吧。
此时金婉柔看待胭脂的表情,眼神,便像决一死战般的决绝,狠戾。
她苍白的小脸,和自己真的很像。不像的是气质上,她的稚嫩年轻,自己的忧郁寒凉。
忽然一道红色影子又在绿荫丛中出现。好像大厅的热气又被她带到了天井。
那个娇艳而出众的红衣女人从殷斐的身后走过来,穿过殷斐和金婉柔身边,步态优雅的向胭脂走过来。
“就是你?勾引婉柔的未婚夫?”她的声音倨傲,以为自己是女王一般。
“勾引?”胭脂对这个词儿很是吃惊很是反感:“关于这些你可以问你说的婉柔的未婚夫。问我是多余的。”
“啪!”狠戾的一嘴巴扇在胭脂脸上:“告诉你,斐斐的身价可不是你这种二婚女人能碰的。”她的声音很高,高到像是要全酒店的人都能听见。
果然,她这一嗓子吸引来了不少客人。
“啪啪啪!”在她话音没落地时胭脂反手三个嘴巴扇回去:“你以为你是谁?学会尊重人再来和我说话!”
“你——信不信我动一根手指就可以灭了你和你全家。”被回打的女人很是愤怒,碍着她的身价的面子又不好放肆。
胭脂笑了。愤怒中的笑容特别的凄美,就像废墟中忽然绽放的大丽花,豪放靓丽孤独。
“灭我全家,欢迎。灭我,那要看我是不是要和你同归于尽!”胭脂说这话时眼里透出长久的压抑的狠戾。
傻白甜小白兔,她再也不会做了。那再也不是我胭脂的代名词!有恩于我的我报恩,有怨于我的我瑕疵必报!何况你这个地里冒出来的女人。
女人上位惯了咬尖惯了,被胭脂呛白的脖子粗脸红。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林可思也过来发现是胭脂大吃一惊:“嗨,这怎么说的莫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姐——回来吧。”金婉柔小声喊那红衣女人。
“林总今天老爷子大寿,姐姐失礼了,就卖你个面子,放过这个勾引我妹夫的女人。”
“勾引?”林可思愣了。看看胭脂又回头看看殷斐。
殷斐薄唇紧抿,点了根烟。眼睛似乎看见了胭脂又似乎没看见,搂过金婉柔的肩转身往大堂方向走。
胭脂迷蒙的视线里是移动着走远的修剪极为干净的后脑寸法。
西装下仿佛都能感觉到的他的男性肌肉迸发的力量,背影健美高大,双腿修长透着骨子里的冷峻。
此刻在胭脂眼里,这个男人却冰冷陌生的犹如太阳系之外的个体。她和他是南北两个极地。本应该永不再见。再见亦如陌路。
“误会误会。”林可思拉走了红衣女子。
转身又回来胭脂陪笑脸:“安吉拉,那天我就觉得你和殷斐针尖对麦芒的不正常,有戏,原来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