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感觉浑身像长了刺儿似的。被他走近了看的膈应。
但是她却不用怕,毕竟他的女人在里间听声呢。此时甚至就是在门上趴着听也不一定。
“啧啧,小模样长的,真俊。是真的俊,没有整的嫌疑。”杨胖子围着胭脂前后饶了一圈儿:“啧啧,要是我没出柜前遇见你,保准将你拿下。可惜了,哥哥现在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对你也不感兴趣。对你的秘密感兴趣。
“那杨总既然是快人快语只人,就请给我解开这道谜题吧。我保证守口如瓶。商场没有绝对的朋友和敌人,这个我懂。”
“好,我就欣赏女人说话有豪气。你得罪的这尊佛太大,和人家比,我就是小门小户的讨口饭吃,真不敢直接就把他老人家的名讳说喽,但是我可以提示你一下。”
胭脂长发一甩,对杨胖子一抱拳,既然人家都把自己提升到女侠的地位了自己也得来点侠女范儿:“杨总就请放一百二十个心,你我之间的谈话哪说哪了,我绝对不会外传一句。更不会说今天我来蔓兰了。”
“好!”杨胖子竖起拇指:“我很欣赏你!只要你摆明白了这尊佛,我杨家的单子随便你挑。和美女合作,至少养眼不是嘛。”
“嗯嗯。杨总也是爽快人。胭脂也很是欣赏,就请杨总指点迷津吧。”
杨胖子挨近了胭脂,小声说:“B市三环边上,五十二层楼的产业是谁家的?你知道吧?知道就是知道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我的话到此为止。美女,请吧。”
三环边上,五十二层楼?正森工贸地产大厦!隶属于大殷集团的一个子公司。
她怎么会不知道。
胭脂的脸色立刻就白了。咬起涂了薄薄唇膏的唇瓣,咬得涂过红色唇膏的唇瓣都发白。
心里已经说不清的风潮暗涌,波涛汹涌,心跳似乎都没力气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血液都被抽空,大脑有点晕眩。
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子还能往门口走。
“啧啧。你看你都吓的这样,我们在B市这块地盘上吃饭的人能不给面吗。”
“理解,只请杨总记住你你刚才说的话,以后还有合作机会。”
胭脂机械的挪着步子,在门口扔下这句话。
一分钟也呆不下了,不是那房间里的空气,不是那一对儿奇葩的情侣,是她必须要找个空间,一个人。
一个人静静的,哭一会儿!
今天,她撑的太多了。
迷惑的太多了。
丢脸的太多了。
到现在才知道,是他在搞鬼!!!,
殷斐,你的变态治不好了。你完全就是弃疗的状态,不捉弄我你会死,是吗!!!
细高跟急急的敲着走廊的暗花地毯,胭脂走进卫生间,走进一扇小隔子间,锁上,靠在门板,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掉下来。
伸出手抹眼泪,可是根本止不住啊,眼泪它们就像禁锢了好久的妖怪,成串成伙的往出涌,在她脸上肆虐。
她委屈,窝囊,郁闷!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心寒!
她不能容忍,殷斐,你这就是仗势欺人,为富不仁!我不跟你好就对了,小馒头没有你这样的爹就对了。
胭脂拧开水龙头,拧到最大,哗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自己的抽搭索性伏在台子上,放声大哭。
自己这次来B市参加会展,是抱着多大的希望,下了多大的决心,抽调出厂子里的骨干,兴师动众,几十万搭进去了。
就被这混蛋一次耍臭无赖给搅合黄了。血本无归。
这让她怎么鼓舞士气,怎么有脸回去。
这让自己怎么面对自己爱过他的愚蠢。
呜呜呜呜——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他动情,为什么要相信他——呜呜呜呜——殷斐,你就是一个人渣,变态,心灵扭曲的公子哥纨绔子弟——
胭脂哭的稀里哗啦心力憔悴。
镜子里是一张哭花了妆的脸,眉粉,腮红,唇彩混着眼泪道子。
眼睛已经红肿红肿。杏子眼变成了桃子眼。虽然肌肤依旧吹弹可破,但是眼角已经有了一丝淡淡的细纹。
时光无情。给了所有人冷酷的磨砺。也给了她,可是她却没长记性。
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