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有伤,你应该能看见。”殷斐脸色阴沉非常不客气的呛白小护士。
有这么和他太太说话的吗。
小护士也不让份儿:“先生,抱歉啊,您太太和患者的血型毫无排斥,红细胞的抗原及血清中的抗体都比较接近,应该是最适合输血的关系,况且,面貌特征遗传的相似。我以为是近亲呢。”
“啊?”胭脂瞬间脸色苍白无血,樱唇哆嗦的抿成白色的直线,搂着殷斐的双手抖得很厉害。她蒙楞的看着小护士,又看看殷斐,糊涂,没懂。
“她,她说什么?”
殷斐双眉紧锁,他的表情的震惊,也是胭脂从来没见过的。
憔悴而赤红的眼底看向小护士射出狐疑和不悦,模样有些恐怖。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先生,有疑问你们可以去问医生,以我的专业知识就是这样理解,我已经说抱歉了。来,这位太太请您先躺好,我们马上推你去手术室。”
“那我先输血再说吧。”胭脂忍着慌乱,脑袋马上回忆自己的童年,记事起爸妈就吵架闹离婚,自己没有妹妹啊。
难道我记差了或者是双生给人了一个?
摇摇头,再次确定没有。
想到金婉柔那边命在旦夕急等着她这点血救命,从殷斐腰上缩回手。
先救人命再说其他的肯定是护士乱说了。
殷斐将她抱到推床上,但是到现在为止,他的意识也是有些抽离的,太不可思议了。
医院的护士什么都敢乱说。不找院长就是不行。本来他不打算找谁开什么门路毕竟不是长脸的事。
攥着胭脂的那只手有点抖。
在他内心最深处,根本就不愿意有这样的狗血事件。
怎么可能?呵,一会儿他需要去院长室一趟。
胭脂被推到楼上手术室门前,因为是平躺着,看不见前面的人。
但是却被一个突然蹿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你,你这个女人,对婉柔做了什么?”
胭脂眼前忽然笼罩上一张扭曲的已经变形了的真的像小馒头说的巫婆一样的脸孔。恶狠狠的瞪着她。但是她的脸上也是刚刚哭过,皱褶的脸和哭肿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出做过美容spa的效果了。
“妈!注意你的形象,况且胭脂现在是要去给婉柔输血,救她的命。您多说一句话就是多耽误婉柔一分钟时间。”
殷母忿忿的退后,急促的呼吸还在胭脂耳边响着。
胭脂闭上眼,眼角滑出一滴泪。
主观的人永远按自己的喜好判断,把黑的说成白的,哪怕,她做了那么多。
手术室大门一开,在外间,小护士马上推出来一张经过消毒的推床,里面出来的护士给胭脂换上绿色的消毒服,长袖的只露出左手的手臂。
平躺着只看见头顶灯光和棚顶的移动,来到了一个非常明亮的地方,无影灯下几个医生和护士在互相换着金属的器具。
金婉柔全身被罩在淡蓝色的手术布下。胭脂随即扭头没敢看。
“中午吃饭了吗?”护士给她胳膊消毒问。
“吃了。”心不在焉的回答,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小护士说的输血近亲什么抗原抗体上面。
“平时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
“四百五十毫升的血液量你能受得了吗?这对你的体重已经是最大限度了,看你的脸色苍白。但是患者受血最好是一个献血者的。”
护士按了按她的血管。
“没事。”
胭脂另一只手的手指紧紧攥着床板。
尖利冰凉的针头插进去,胭脂下意识的咬紧嘴唇,扭过头,感觉身体里面渐渐地开始虚空,额上冒出虚汗。
余光看见床边架子上的瓶子里已经凝聚了半瓶子暗红的血液,还在漫漫升高,瓶子上的另一个管道连接到金婉柔伸出外面的手臂上。
为了安全,胭脂身边始终守着刚才那个护士。
胭脂抿上嘴唇,又松开,踌躇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护士,刚才的女孩子说我和患者从血液上看像是近亲,请问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们的血液中的红细胞抗原和血清中的抗体比较兼容,排斥的反应基本没有。最主要的还是稀少的AB血型RH阴性。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验DNA准确。”
护士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胭脂:“但是您和患者不还是近亲吗?看遗传特征和面貌,真的很相似。尤其是显性遗传特征比较明显的高鼻子,你看你们几乎一样——”
护士仔仔细细的端详胭脂。目光中的疑惑加深。
说的胭脂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咽了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