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胭脂心里,她下意识的手扶着沙发把手。胡大一大早来不会是医院里有什么事吧。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殷斐的妈妈?哦买噶的,自己不是有意的,她可千万别出事啊,否则自己在殷斐面前就是千古罪人。
小脸一时间纠结担心的煞白:“胡叔,什么事您说吧。”
胡大微微低着头,大手互相握着绞在一块儿,似乎要说的话很是为难,并且为难也要说:“昨天,少爷的母亲心脏病犯了。”
胭脂脸色立即灰下来:“胡叔,是我顶撞了她,我不是有意的——”
“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埋怨太太的意思,范大姐的性格我知道,她是没理也找理,得理不饶人型的。我来就是说,范大姐心脏病犯了,少爷的医院换了——”
客厅的两个女人全都竖起耳朵,胭脂疑惑的看看胡大又看看徐嫂:“胡叔,我没明白,您慢慢说。要不您先吃早点,再说。”
徐嫂给胡大倒了杯咖啡,端来刚考好的给小馒头没带完的面包:“胡大哥,您先吃口东西再说,也不差那几分钟,反正都来了。”
胡踌蹴片刻在放着咖啡的茶几前坐下:“好吧,我确实没吃早点赶时间就来了。”
胭脂起身去厨房把早餐还有的酱乳瓜,皮蛋瘦肉粥端出来:“胡叔,您到这就不应该客气。”
“恩,那我边吃边说。”胡大就着中西合璧的早餐,先吸啦几口皮蛋粥。
“昨天范大姐心脏病犯了,婉柔她——向医院医务科投诉了病区给找来的特护——”
胭脂一个心惊睁大泛着血丝的眼睛。
胡大几口把粥喝完,眼光看向胭脂:“对,就是太太您。”
“这小婊砸,真够狠的。明明知道是太太,一竿子打到底啊。”徐嫂咬牙道。
胡大摇摇头:“没办法,婉柔从小就被宠坏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医务科调查下来,知道特护是张护士长特别安排的,根本没有资质证明,又出了这档子事,把患者家属气住院了。所以,唉,也是我连累了她。”
胡大皱眉,叹息:“撤职了,把张护士长。熬了十五年才当上的小官儿,一撸到底,重新到门诊当护士去了。”
胡大说着轻松眉头却拧成疙瘩。
胭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闪过那个明丽窈窕的中年女人。
“胡叔,都怪我,昨天,要不是我一时情急对殷斐的妈妈说重了话,也不至于——”
“胭脂,别什么事都往头上揽,你那话叫重吗,你不就是说,让殷母理解你和殷斐,不要重复她当年失去爱人的痛苦吗,这话哪里错了?要说错,还是那老人太不讲道理吧。”
徐嫂插嘴忿忿不平的说道。
“真是,胡大哥,太太这人你知道,善良厚道,对我们都很客气你想想她能对殷斐的妈妈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呀。”
徐嫂看着胡大急急替胭脂解释。
胡大直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范大姐的性格。当年,唉,当年的事情我本不该说,当年要不是,她怀孕了脾气太过暴躁,董事长也不至于气的大晚上离家出走,他不出走也就不会去泡吧,遇见外面的——唉,不说了。反正太太的事情你们不解释我也相信。”
“张护士长因为我的原因,被撤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弥补她。”胭脂手捂着额头,这下,她头疼了。
歉疚,对小吴,对张护士长,都是她不好,最近是怎么了,什么事都做不好。
“这也是阴差阳错,要怪就怪运气吧。我今早来就是说,张护士长之前和我的关系一直也——”胡大嘟嘴琢磨这词儿怎么说:“一直就走的比较近,所以她身边就有人知道是我的关系。这个特护,我的关系给的小张。然后,范大姐自然也就知道了。自然——结果你们想吧。”
胡大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又喝掉已经冷掉的半杯咖啡,靠着沙发,揉脑袋。
“最近头疼好像传染。”
“结果是啥?是把你开了?不可能,不对,她没那个权力,有的话还真能。”徐嫂琢磨。
胭脂已经快急出了眼泪:“胡叔不是我又连累到你什么吧,我得怎么还你们啊。”
“唉,太太,不是你连累我,是我也被范大姐划到朋友圈外头了。今早,他们就给少爷转了医院,我竟然不知情,所以,我特意开车拐到这里来,知会太太一下,别去协和那边,以范大姐的做派,转到哪儿了,她不说一时半会我们是猜不到。”
“啊——”胭脂轻轻的啊了一下,便僵在沙发边上,一时又有点魂魄抽离。思维跟不上。
殷斐不在那了,我看不到他了,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啊?
“胡叔,殷斐,能去哪了?B市就这么大,他还必须住院,能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白天我会查一下。”胡大重又现出深沉严肃认真的气派。
“好,我不坐了,公司那边还有事情,太太你也别急,有少爷的消息我会打电话的。”
胡大干脆利落的起身,告辞。
“胡叔,对不起。尤其是张护士长的事,代我说句对不起,有机会我一定还她这个人情。”胭脂送到门口还十分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