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腕,皮肤白净加上瘦的,透明一般,好像一不小心就能给弄折了。
林可思闭上眼,闻着身侧女人菊花般的淡淡香气,鼻息似乎还有他抱着她下楼坐进婚车的体香。
一把握住胭脂的小手腕,眉目之间却是怀疑和担心:“他就是这样爱护你的?看看你比和我在一起时瘦了多少,这软软的手臂都变成了一根棍。”
服务员端着咖啡来了,摆在桌面上。
胭脂乘机缩回手,将桌面中间的一杯咖啡向林可思推过去:“哪里啊,一直这样,你想多了。”
林可思低头,接过拿铁,勺子搅拌几下,用温润清亮的目光去看她,唇边是纠结复杂的笑意:“还记得我爱喝拿铁。不止是我长情,对吗。”
胭脂不接话,低头轻轻吸着咖啡忽然被热咖啡烫着。尅尅咳嗽几声。
一双白净的男人的大手将暂新的一杯咖啡推到胭脂眼前,随手又把胭脂刚才喝的那杯移到自己面前。
“喝我这个,搅拌的温了。”
她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嘿嘿,谢谢。”气氛忽然好尴尬,胭脂想找借口走了。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喝咖啡,好像他今天坐这就是负责搅拌的。
幽幽的眼神看她锋锐了些,清越的眉皱起:“我给你打过手机,但是,他接的。”
“哦——”胭脂心里一晃。啥时候?殷斐接到的不是要炸锅吗?
抬眸疑问的看林可思:“两个月前,我在A市遇见王阿姨,她准备和老公一起去B市投奔你,我要了你的电话。”
“哦——”心下仔细回想,忽然想起来那次在机场殷斐毫无征兆的变了脸子。原来——
林可思眼眸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神游,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胭脂,我心里还有你,你呢。”
“额,林可思,我得走了,家里还有事。”
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牵扯,使劲往回拽着被林可思握紧的手腕,急急解释:“林可思,你真的很好。任何一个女人接触到你,都会被你吸引的,真的。你完全可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那你呢?你不被我吸引,是吗?”
林可思眼神漆黑,他已经不想再和她像以前一样玩躲猫猫的感情游戏了。
分开的几个月里,林可思不断的想过,自己失去胭脂的原因,就是优柔寡断。
在温哥华,他和她有大把的接触时间,他没有霸道一点进一步。
这是他的善弱,是他的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所以再相遇,他一定不再那么错失——
胭脂低着头,觉得自己怎么样才能说清楚呢?
生硬的拒绝他,她不忍心,但是这样令他怀抱希望,她都觉得自己很可耻。
“林可思,你很好,真的。但是,我已经有自己的归宿了,你知道的。殷斐他,很,爱我。”
为什么说‘很爱’这两个字时有点困难。胭脂咽了口唾沫,抿紧嘴唇。
“很爱你,四年多的时间不认可你,四个月的时间,不娶你?小馒头都三岁了,这是很爱?别告诉我,他很忙,事情太多,之类的。”
这一句说到了胭脂的痛处。
她身子一抖,手里的咖啡杯子也一抖。
眼泪就涌到了眼底。
本来她的心就是一层厚厚的积雨云啊。
已经在努力克制。
软弱的女人,一遇到事情就想逃跑。
此时,她真想走出咖啡厅。
抬头,眼底有水汽:“林可思,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友谊吗?”
林可思凝望她就要滴水的双瞳,轻轻笑了:“可,以。”
男女之间可以有友谊,可是,我对你做不到,胭脂。
接下来,静寂,彼此都不说话。桌子的两端回响着金属勺子碰触瓷器杯子的脆声。
“我该走了,林可思,小馒头要放学了。”胭脂放下小勺,站起来。她心事重重,哪里有在这闲情逸致饮咖啡的轻松。
“好。”林可思也站起身。
伸出双臂:“来——”
他想要一个抱抱,一个拥抱,哪怕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尽管他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不单纯。
胭脂退了一步,笑笑:“小林子,我们都不是二十岁了,是吗。希望你幸福,我先走了。”剩下瘦高的男人徒然的伸着手臂,脸上挂着尴尬的失落的笑。
“胭脂!”林可思看着胭脂的背影走到门边,忽然抢前几步,扳过胭脂的肩膀,男人的自尊已经降到零点。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不能忘情,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一面,他甚至不知道她现在住在B市的哪哥角落,眸光笃定的:“过的好,我祝福你,如果你过的不如意,记住,有我。”
林可思清越的眉心涌动难言的认真和温情。那些本来是他要一股脑的给她的,但是,她太美好,美好的事物总是有强大的对手。现在,他只能克制的把爱变成祝福,把自己的心思,细密完整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