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荡大声叫道：“先生，你不能去，我去……我去……”

白亦摇摇头，微笑着看向胡荡：“谁去都没有我去有用，念恩，你昨天不是还说大事要紧，甚至想要将信任你的红颜知己交出去呢！你说的没错，大事要紧，性命的事，常常是由不得自己的。”

“不行，先生，你想想瑜娘子，她……辗转千里传信给我，让我去找你来上京筹谋，她必然不知道你是存了同归于尽的打算的，若是……若是……你让瑜娘子怎么办？你想想啊，她可是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啊！”

“胡荡，我问你，若有朝一日，为了瑜娘子的北征大计，你不得不将自己的性命献做牺牲，可是瑜娘子念着与你的同窗之谊，你舍不得她难过，难道就让北征功亏一篑，置她这么多年的筹划于不顾吗？置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白亦瞪视着胡荡问道。

“先生，学生既然来了北辽上京扎根，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一点瑜娘子心里早就有数的，若有一日学生真的遭遇不测，相信她伤心之余也会帮我安排好家人，学生自己选了这条路，无怨无悔！”胡荡继续说：“可是你不同，你在瑜娘子心里的位置不同，她让你来北辽上京是来主持大局的，若你……若你……瑜娘子和苏战将军都等着你回去呢！”

“回去？”白亦怆然的摇摇头：“回不去了……念恩……作为北辽神君的得意弟子，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吗？”

胡荡哑然的看着白亦，他现在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瑜娘子一步一步小心的为了北征大计筹谋的时候，白亦就已经全盘猜到了她的计划，所以一路教导帮扶她，甚至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交付自己的性命了。

“回去吧！念恩，做好你该做的事！”白亦不再看胡荡一眼，孤寂寥落的背影一步一步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