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长信宫的宫女慌张地来到永寿宫:“不好了,天元皇后娘娘,天大皇后不见了!”
刚刚生育完毕的女人,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乱跑?杨丽华命人搜遍了整个皇宫都不见朱满月的踪影。奶娘在哺乳的时候,发现婴儿襁褓之中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天元皇后亲启”。
天大皇后本是婢女出身,并不认得多少字,信中还有些错字,杨丽华大概明白了信中的意思。看破红岑的朱满月已经无牵无挂,厌倦了后宫的争斗,也对宇文赟不再抱有期望。便将小皇子送给杨丽华,希望杨丽华能像亲生骨肉一般对待,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小皇子的性命。朱满月出家了,她亲自给小皇子去了一个名字——阐。
杨丽华从此便把小宇文阐接到了自己的身边,恰好自己也没有子嗣,母性大发的她对小阐儿很是宠爱。
因为宇文赟的荒淫,身体每况愈下,又迷恋上了炼丹术,白日里和牛鼻子老道在一起乌烟瘴气,夜间和嫔妃宫女们厮混,很快便躺在病榻之上人事不省了。
御医尽力医治也是无力回天,沙华探望宇文赟之时,言语中责怪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不劝阻宇文赟节制。知道自己时日不长的宇文赟,倒也看得开了:“朕就要解脱了,义母不要再难为服侍我这些年的下人了。这天底下,也只有他们肯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朕不甘心啊。”
沙华问道:“陛下可是在担心杨坚?”
宇文赟吃力地点头:“杨坚不除,朕死不瞑目,黄泉路上更是无颜面对朕的祖父和父亲啊!”
沙华想了想:“杨坚如今权势遮天,朝中无人能扳倒他,只怕是陛下宾天之后,他便会篡位。”
宇文赟眼角流下两行泪水:“难道,朕就要抱憾而终了?”
沙华道:“陛下还记得先皇是如何用设计将权臣宇文护降服的吗?”
“朕当然记得,先皇临终前,巧妙地设下计谋,让宇文护中计,虽没有千军万马,却不费吹灰之力将权臣扳倒。”宇文赟明白了:“你是让朕效法先皇?可是朕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啊!”
“莫非陛下你忘了一个人?远在西凉的大司马尉迟迥!”沙华道:“尉迟迥与我暗中有书信往来,虽然远在天边,却从未忘记报效陛下,他一直都在招兵买马、收买各路藩镇。还有先皇留下的一颗棋子——大将军韦孝宽!”
“韦孝宽?朕记得,他假意回家守孝,实则是先皇留给朕防备杨坚篡逆的得力大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启用他。”宇文赟说道。
“当下已经是万不得已之时,只要陛下一道圣旨,相信韦孝宽和他的几个骁勇善战的儿子,必定会前来勤王,大周也只有他能与杨坚匹敌了!”沙华道。
宇文赟撑着最后一口气,拟好了一道道密旨,终于放心地离开了人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