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茵轻呼了一声,苏谦阳只是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继而靠在了她脖子和发丝间,吐着酒气,喃喃道,“朕在想一件事。”
蒋茹茵被他压的有点沉,又怕许妈妈她们进来忽然看到,轻轻推了他一下,“您在想什么?”
半响,苏谦阳翻身侧抱着她,眼底多了一抹清醒,“朕在想,如何让那几家都乖乖听朕的话。”而不是随时随地他好像做错了什么,都得出来威胁他一番。
蒋茹茵隐隐猜到他说的是哪几家,斟酌了一下开口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他们总是会向着皇上的。”一个朝堂中,皇上有着最至高无上的权利,群臣鼎力相助,那是基本。
但背后怎么会没有掺杂一些利益么,就像当初皇上要推行抬商政策的时候,朝中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因为侵害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苏谦阳笑了,轻轻捏了一下她耳垂上坠着的小玉珠子,放过了她,两个人起身,“你说的对,他们总是回向着朕,不过朕要的,这些还不够。”
青冬进来了,送来了解酒汤,退下去后把内屋子的门也关上了。
蒋茹茵替他脱下衣服让他去沐浴,洗漱间里,热雾缭绕的,蒋茹茵取过架子上的布,替他擦着背。
他抬起头,恰好看到她脸颊上因为使力而微微泛的红,他今晚喝多了,也不仅仅是为了当初和太后说的那一番话,还有因为眼前这个人,私底下调查却不告诉自己。
德妃有疑惑的,苏谦阳怎么会没有疑惑,王养娘举家都逃走了,没事还能来临安城,就让着别人抓么,让人查了一下苏谦阳就知道,早一个多月前她就已经入手在查了,直到把王养娘带回了临安城,她才告诉自己,让他去做这个主。
而他之所以没有问出口,是因为他很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要时时刻刻都求他保护,躲在他背后,软弱无能的。
这还真是既高兴又失落的认知。
沐浴完,洗去了一身的酒气,清爽的上了床,时辰已经很晚了,第二天宫里要起的很早,蒋茹茵沾了枕头就想睡呢,只不过旁边的人不肯放过她。
这倒好,折腾来折腾去,又叫人抬水进来沐浴,又送了宵食,看窗外的天色,竟有些蒙蒙亮,蒋茹茵虚力的瞪了他一眼,这下真的不用睡了。
苏谦阳表现的很无辜,还打开窗子看了一眼,略有些惊讶,“天亮了。”这开窗还能听到一些动静,昭阳宫里一些宫女太监们,早就开始起来准备了。
蒋茹茵站起来走到窗边,迎面袭来的凉风一阵激灵,人全醒了,走廊的红灯笼下衬着屋檐下院子里的雪,好像停了,白皑皑的覆盖了一片。
差人进来更衣,等吃完了早膳,这困意又袭来了。
苏谦阳早早离开了昭阳宫,蒋茹茵等平宁过来,让刘嬷嬷抱上湛哥儿,先去太后那请安...
这一整晚没睡,蒋茹茵还是最早到寿和宫的,到的时候长公主也在,太后娘娘刚刚用过早膳。
让平宁给太后拜了年请了安,照例的,领了红包。
太后起来精神不错,看了养娘怀里的湛哥儿一眼,抬头问蒋茹茵,“快有半岁了吧。”
蒋茹茵点点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再有半月,就半岁了。”
长公主接过在手里抱着拨开小袄子看他,笑道,“还挺精神的。”
虽然湛哥儿还不会说话呢,红包照样拿不是,太后随笑道,“这大冷天的,他还小,也不必过来。”
没坐多久,皇后带着四公主和五皇子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早早就进宫的太子和太子妃,一行人进屋,倒显得浩荡许多。
四公主还挺黏着太后,一进门喊了一声后,就往太后身边凑了,和平宁恭敬请安的完全是两个模样,太后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又长了一岁,怎么还这么顽皮。”
俪媛撒娇的喊了几声,就这么捱在太后身边了,说了好久的话,都没有要向长公主和蒋茹茵请安的意思。
皇后开了口,“俪媛,没看到你皇姑姑和贵妃娘娘也在这么,怎么这么不懂事。”
俪媛脸色一讪,这才到长公主和蒋茹茵面前请安,面对平宁的时候,俪媛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很是干巴巴的喊了一声二姐姐,很快就回到了皇后身边了。
太子带着太子妃和太后请安,大婚三年了,太子没怎么变,太子妃倒是有些变化,笑的的时候还好,一个人沉静下来,眼底总是透着抹不开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