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捏着她肩头软肉的手却没松,只是没有继续再残忍地扭花:“宝宝之前说你要查案子,就是这事儿?”
秋叶白立刻点点头,手也悄悄地抚上他的手腕:“是,就是此事,我寻思着如果这梅家贡品的案子被人这么揭出来,绝对不是仅仅想要让梅家背个护持贡品不利的罪名。”
梅家的背后若真是杜家,那么有太后老佛爷在,只是这样的一个罪名,根本不足为惧。
天书微微颦眉:“但宝宝不是说此事是冲这司礼监去的么?”
秋叶白扣住他的脉门,利落地一把抓下他蹂躏自己肩膀的手,同时道:“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司礼监都看出对方的目的,准备将我和看风部扔出来做替死鬼,难道对方真的看不出来若是只针对司礼监,可能最多得到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
天书看着自己的手腕被她扣在手里,没了拿捏秋叶白的地方,讥道:“偏你是个乖觉又心思多的!”
她温然轻笑:“若是不心思多一点,只怕要被豺狼虎豹们给吞了尚不知。”
天书眉头一挑,正要说什么,却见她脸色陡然一冷,忽然抓过青花瓷杯朝着房顶****而去。
“咣当!”
脆弱的青花瓷杯瞬间砸穿了房顶,可见出手之人手中力道之巧和——狠辣!
但是意料中的闷叫或者惨呼都没有响起,她原本惬意懒散的神色瞬间敛了敛,她淡淡地一按天书的肩头:“天书,你先回自己房间,怕是有贵客来了。”
天书一看秋叶白神色,心领神会地含笑道:“那四少请自便。”
他看着秋叶白的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忧疑之色,叶白的武艺他是知道的,如今出手不得,看样子对方的武艺只怕不在叶白之下。
他不动声色地朝着她比了个手势。
秋叶白朝他微微摇了摇食指,示意他不必担忧,暂时不要惊动绿竹楼的护院。
绿竹楼的护卫都是藏剑阁的人,如今对方武艺虽不在她之下,现在暂时敌我未明,对方没有还手,所以不必弄得阵势太大,惊动了在楼里的其他客人也不是什么妙事,且看后续情形再说。
天书明白地轻轻颔,随后便起身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空无一人的时候,秋叶白方才取了一只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地道:“有朋自远方来,何必在房上做宵小,不若进来喝一杯?”
秋叶白话音刚落,便见着窗外缓缓地倒垂下一道人影来。
那人影飘飘渺渺,姿态极为优雅,全身漆黑,乌轻舞,只是脸色隐约可见尸体一般诡异的苍白,夜深人静的时候从窗口处倒飘下这么的一道诡影,只怕寻常人早已生生地被吓死了。
但秋叶白却瞬间看出了对方修为之高,窗外没有着力点,对方这般姿态飘逸,不是倒挂在房檐能做出来的,而是凭着顶尖的轻功,在半空里悬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