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抵达冰城。
从专设的安全通道出来,一路上人流涌动,都是拉着行李箱和背包的人,叶栖雁始终被他牵着手往出走,偶尔会护在怀里,拐角人多时也不会被碰到。
她的视线低垂,越过两人彼此交扣的十指,凝在他裤子口袋鼓起的地方。
池北河注意到她的呆,扯唇问,“想什么呢?”
“没,可能还没太睡醒。”叶栖雁收回视线,抬手象征性的抚了下脖子。
“还没睡醒?你从飞机起飞一直睡到飞机着陆。”池北河闻言低沉笑了两声,语气里带着调侃。
叶栖雁被他说的不禁尴尬,“……可能是太累了吧!”
“是么?”池北河挑起了眉毛,薄唇凑在她的耳廓边上吐气,“但我记得,昨天晚上似乎并没跟你做……”
叶栖雁缩着肩膀躲开,耳朵尖上是一片红。
只是视线低垂间,还是忍不住凝着某处。
“看什么呢?”池北河也是又问。
“你那个打火机……看起来挺特别的,谁送的啊?”叶栖雁犹豫了两秒,还是主动开了口,因为她心里总有种莫名不踏实的感觉,有关那枚很小的打火机。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随口问了问,谁送的?”
叶栖雁抬眼看向她,有注意到他蹙起的眉头。
“一个朋友。”池北河过度的轻描淡写,似是在这件事情上不愿意和她多说。
什么朋友?
叶栖雁张嘴还想问,他却出声提醒,“小心台阶!”
前面已经走到了滚梯位置,很多人正拥着陆续站上台阶,在心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追问进行挣扎时,在滚梯的下面那,有人正冷着脸的等在那里。
“真是太巧了,原来池总和我们一个航班!”
叶寒声在看到他们那一瞬,似是早有预料到的,语气里有着明显在极力压制的怒气。
“嗯,也是临时返程。”池北河回的语气闲适且淡淡。
“呵呵,是么!”叶寒声冷笑。
池北河闻言,但笑不语,只是更加握紧叶栖雁的手。
出口那里站满着接机的人,其中有一名夫妇挽着名牌包的等在那,画着眼线的眼睛寻找着,现目标后立即挥手示意。
“寒声,妈在这里!”
因为叶寒声中间等了他们,所以三人是一并走出去的。
池北河侧过身去接电话的关系,蒋淑贤当下的角度,最先看到的是叶寒声和叶栖雁并排的身影,顿时皱眉,“寒声,你们怎么……”
叶栖雁自然也是接触到蒋淑贤眼神里的冷意,不舒服的抿起嘴唇。
正想解释时,有人已经揽住了她的肩膀。
“李哥打电话已经把车开过来了,雁雁,我们走吧!”池北河也没看他们母子俩一眼,扯唇说完,便一手拉着登机箱,一手揽着她出了机场大厅。
叶寒声冷了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过来接机的蒋淑贤见到此景,愣了愣,倒是松了口气,上前询问着自己儿子,“寒声,我们也走吧?”
叶寒声点点头,也跟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走,只是目光始终紧紧凝在前方的男女身上,一旁的蒋淑贤见状,也是忍不住朝着池北河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两眼。
“寒声,这次出差累不累?”蒋淑贤坐上车后,露出一脸温婉的笑。
“还好。”叶寒声回了句。
“寒声啊,五年前的事是妈做的过分了,妈也知道错了,现在多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车子行驶动起来,蒋淑贤酝酿了半天才开口。
语气多少是有几分放低,自从当年的事情被揭露后,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很长时间以来,她也没太敢像以前那样干涉他感情上的事,害怕让关系更僵,毕竟不是亲生的,又是她后半生所想要倚靠的,总会多些担心和谨慎,所以她也是暗地里着急。
蒋淑贤顿了顿,试探着说,“或许这也是说你们两个之间没有缘分,寒声,听妈的话,认识一些新女孩吧,妈妈那些朋友家的女儿各个都很优秀!你早点忘了雁雁,别在她身上再浪费时间,你们……”
“妈!”叶寒声猛地喊。
很是不耐的一声,车厢里都有回音阵阵。
自从叶寒声被带到叶家开始,从小到大也没有任何事红过脸,哪怕是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也是因有被抚养长大的恩情在,对蒋淑贤只有心里上的责怪,并没真正上的憎恨。
所以被打断的蒋淑贤也愣住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同时也隐隐的感觉到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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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氏,写字楼。
叶栖雁坐在办公桌前,抽屉半敞着,侧着脸趴在上面,正偷偷摸摸的打着电话。
线路那边,传来着闺蜜小白分析过后的语重心长,“之前都跟你说过了,不就是个破打火机,你不要太过胡思乱想了,好好把握住现在才是真的……”
那边又陆陆续续说了什么,叶栖雁应了两声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从上海坐飞机飞回来后,她这两天晚上做梦总能梦见那枚银质的打火机,像是个琉璃珠一样的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跳舞。
“栖雁,下班后我们去逛街吧!”于瑶瑶挪着转椅凑过来。
“你又要逛街?我记得你上周不是才去商场血拼过吗?”叶栖雁惊讶的问。
于瑶瑶连忙解释,“哎呀,《锦绣江南》的项目不是已经顺利动工了嘛,今晚要在东街那边举行庆功酒会,除了咱们负责前期的项目拓展部,公司里其他相关部门的人也会去不少,当然得隆重出席了!”
“不至于吧……”叶栖雁笑了笑。
这个庆功酒会原本是在一周前就要开的,不过池北河临时有出差,所以延迟到他结束行程,她始终都没太当回事,完全看作平时工作里的应酬。
“当然至于!”于瑶瑶夸张的强调,“池氏每次这种庆功酒会,每个人都是要盛装出席的!”
“这么麻烦……”叶栖雁皱眉,都有些不想去了。
抽屉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忙低头去看,上面显示着“北河”二字。
其实他们离婚后,叶栖雁有将电话薄里他的名字前面加上了一个姓,可不知何时加的那个姓被人删除掉了,她不用费力去猜想也知道会是谁,不过她并没有去问他,只是每次屏幕上显示这两个字时,她忍不住会翘起嘴角。
“等下啊,我再接个电话!”
没有像是刚才趴在抽屉里接,她起身走向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