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挽着二哥的手臂冲传话的将领淡淡一笑,说:“我同意。”
他们谁都没有看过我不戴那方天山雪蚕的样子,这一笑,惑了众生。
十岁那年,有人说这九州之内再无女子可颜美过凌国公主赫连听雪。父皇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便着人寻了这一方天山雪蚕命我只要出了寝宫就必须罩于面上。
我自然照做。
二哥的手臂猛地震了下,扭身看我,频频摇头。
我与他讲那番道理,告诉他我若嫁了,父皇母后性命无忧。
他却说:“我们不能护好自己的家园,却要你一个女子用自己的人生来成全,这算什么?那太子不过看中你的美貌,听雪,若有一天你年华老去,他还要你什么?天底下没有不心疼女儿的父母,没有不怜惜妹妹的兄长,这事儿不成!”
我亦摇头,“天底下也没有不心疼父母的女儿,没有不疼惜兄长的妹妹,这事儿必须得成!”
我松开他,重新回到城墙边边,似枯叶飘零,满目凄苦。在下方敌军看来,我这架式是要跳城,便有人喊:“你若跳了,凌国上下一个活口不留!
我是知道这话有些托大,若真杀光所有百姓,他们要这一片空荡荒野又有何用?
但杀光我赫连族人是一定的,所以这个险,我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