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觉得这庄子应该是宁忘尘喜欢清醒才选了这么处地方,而今看来,祁云山底,还真是一处有玄机的地方。
“姑娘最近来来回回,还是遮面比较好。”阿鸳取了一方蚕丝角巾来递给我,“主人说您以前都是遮面的,现在庄子里有生人,虽说内院不太可能撞见,但咱们还是准备着点,省得那些粗人惊了姑娘。”
我苦笑,“怕惊了我应该是让对方都遮面才对,怎么换成我遮了呢!”
阿鸳不知这话该怎么接,嘟着嘴巴站了好久,才一跺脚说:“姑娘就知道逗人家!”
我被她这小模样逗笑,阿鸳跟我相处最久,虽是主仆,可在这样的环境和我的心境下,能有个伴在身边,还论什么主仆,说是姐妹也不足为过。
我自小只有两个哥哥,大哥还不亲,三叔家的堂姐更是与我少有往来,再加上以前毕竟身份地位不同,心境也不一样,那些宫女怎么可能如阿鸳这样与我亲近。
我其实很高兴身边能有一个阿鸳,当我不再佩金带紫,卸下娇贵尊华之后,依然能有个伴陪着,这样很好。可是阿鸳再好,她到底是宁忘尘的人,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与这丫头就怎也亲近不起来。
“那就戴着吧。”我从她手中接过那方蚕丝角巾罩在面上,凉丝丝的,很滑腻。东西是好东西,但与我以前那块天山雪蚕还是差了太多。只可惜天山雪蚕只那一块,亡国那天被我给丢了,便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