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拨琴的指还不等自己收回，宁忘尘竟又自个儿闯了进来。这一次比上回还冲动，直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腕。

手离了弦，琴声嘎然而止，我听到他说：“别弹了，你的琴声太大开大合，阿如受不了。”

我怒了，一把掀了琴桌。七弦琴落地，砰地一声，弦断。

想来，宁忘尘是没料到我发这么大脾气，抓着我腕的手颤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就变成了：“听雪，你别……”

“出去。”我冷声开口，瞪着宁忘尘说：“出去。”

他愣了一会儿，还是道：“那你别再弹了。”

我气得混身都哆嗦，到是阿鸳说了句：“琴都坏了，还怎么弹？”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确定琴弦尽断，这才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嘴巴开开合合几次，像是想说些什么，却终是一句话都没吐得出来。

阿鸳送他出门，人快到门口时，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句：“听雪，对不起。”然后便没了动静。

阿如也不闹了，被他带走了，棠园总算复了平静，天却也泛了白光。

我轻叹，坐回琴凳上，好像连生气都没了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