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不在,云离正好趁这个机会找严力问点事情,这天他特意将这位严厉教授请到了竹楼来,四下无人,他也不急着谈正事,而是将自己的小收藏拿出来给严力一一鉴赏,两人在就收藏这一爱好进行愉快交流。
“这一方白釉瓷墨砚当真难得,采用的是元代时期的烧制工艺,上面刻的却是唐代刘禹锡的《陋室铭》,艺术价值很高,可惜中间的砚石早已不知所终,不然说它是国宝也不为过。”严力捧着一个圆盘状的瓷器概叹道,目光不停在这瓷器上流转,爱不释手。
“我现它的时候就没有砚石的,卖家看不出它是一方墨砚,就当普通瓷器摆设来卖,最后便宜我了。”云离笑着解释道,这白釉瓷墨砚是上回他和6慈在朗勃街游逛时买来的藏品,当时他只花了一千块就将其收入囊中。
“即便没了砚石,但它还是一件珍宝,你要是愿意割爱,我很有兴趣买它回去,但料想你是不会舍得松手的。”严力轻轻放下了墨砚说道。
“您再看看这两块玉佩。”这个问题无需回答,云离摊开手将两块青色玉佩递到严力面前。
严力将玉佩拿起,细看了一番后才说道:“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两块玉佩,从年代、材质、纹理乃至于工艺造型,跟在山中遗迹里出土的那些飞蛾玉佩的确别无二致,可以判断它们是属于同一时期的产物,也应该是某个势力组织的象征信物。”
云离点点头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恕我大胆推测,您说这玉佩跟旧6家有没有关联?”
旧6家三个一说出口,严力的神色马上就暗了下来,他早就知道云离这趟找他来不是鉴赏藏品那么简单,语气严肃起来道:“不排除有这个关联,6家最初兴起的时候,就用过飞蛾这形象做图腾象征,只是经历过数次劫难沉浮后,他们的行事变得越低调,很少再采用这种明显的标识了。”
“您不用生气,也不用老提防着我,顾家那段往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要追查6家,为的就是要一个真相,另外我跟6家之前也有点小矛盾,这事解决了对谁都好,您说对吧?”看到严力又摆出平时刻板的模样,云离也只得苦口婆心劝导。
“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顾教授和袁教授都已经释怀,你再去翻起这事只会让他们难受,而且之前那么多人去暗查过这事,都没有丝毫进展,真相恐怕已经埋没进历史的尘埃里了。”严力负手而立平静说道。
“你的恩师莫琛也埋没在那场变故中,难道你也释怀了?我听闻你成名前,在一次重要的文物开挖项目里私盗东西,要不是莫琛帮你揽下来开脱,你恐怕早就身败名裂了吧?”严力这家伙不吃软的,云离就直接用硬的来砸他。
“你怎么知道...”云离话还没说完,严力就一改刻板的表情,惊愕得浑身颤抖,指着云离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可以把这当做是威胁,我想知道莫琛为什么要去探查格仙郡主的事情,他又有多少研究成果,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吧?”云离冷冷的问道。
“老师行事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他做的研究大多都是机密级别的,虽然我知道他在研究什么,但内里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当时的我可以知晓。”严力依旧不肯松口。
他现在还处于十分慌乱的状态,私盗文物那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当时他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起了贪念,好在事情捅大之前,莫琛就用自己的名声当赌注给压下来,最后这事就这么翻过去了。
当时要是处理不好,别说是严力他要承担难以想象的后果,连莫琛也逃脱不了干系要付出代价,可以说莫琛是不计后果去救了严力一命,严力对此无比感激,往后就一直跟在莫琛身边工作,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这事没多少人知道,当初莫琛也是把事情给压住了,一直以来都没人再谈起,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会知晓此事,并拿此来要挟自己,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和不安。
“机密么,那他跟6秀月的关系,跟6家的纠葛,这事应该就不是机密了吧?”上回在遗迹里交谈的时候,云离就知道这严力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是知得很多,他还是不愿意松口,云离也不着急,转而问起另一个他关心的要点上。
“如果你连这都还不知道的话,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看到严力在犹豫不决,云离马上出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