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简方知伸出手来打断她,“好吧,我知道你每天在家也忙,你每天在家也是日理万机,我不问了行了吧?”他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能理解贺翔青被陈若依管这管那的悲催了。
在茶餐厅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简方知左手牵着易西辞,右手牵着简了了,往超市奔去。简了了看到零食就像狗看到了屎一样,跑得比谁都快,几步路就把易西辞和简方知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从超市里出来,简方知左手右手从人换成了三袋东西,易西辞手上提着两壶油,简了了还搬了两件牛奶,往停车的方向走去。简方知走在前面,听着易西辞在后面跟简了了分析各种色拉油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忍不住好笑。这要是旁人听见了,多半会以为她是个在家务上很能干的人吧?可谁知道这人连炒个青菜都不会呢?
他把东西全都放到后备箱,回来问易西辞,“还要买什么?”
“还多呢,家里被子我看要换了,套件要换了,还有我们三个人的衣服,多着呢。”
好吧,简方知就知道,易西辞把他叫出来,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过这种家常的感觉,他却是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简了了对买四件套什么的没太大兴趣,干脆就在楼下女装店逛着了,简方知陪着易西辞到了家纺那一层,他对这些也没什么心得,只是看易西辞在那里仔细比较,觉得很有意思。
他找了个沙发坐下,拿出易西辞的手机玩儿上面的小游戏,正在胶着间,前面突然传来一个相当夸张的女人声音,“哟,这是......易西辞吧?”
简方知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一对中年夫妇拦在易西辞面前,正在跟她说话。“这有一阵儿不见了,我见到你居然有点儿认不出来了。”那个中年女人手上抱着一套家纺,明明是寒暄的话,听到人耳朵里却觉得有点儿不舒服,“我听说你被你们公司开除了,现在在哪儿高就呢?”
简方知轻轻一笑,低头重新看回手机上,才发现他那个小人已经死了。
易西辞看着面前这对儿中年男女,笑了笑,没有拆穿,顺着她的话答下来,“没工作,过段时间再找。”
“哎呀,我就说嘛,女孩子还是要找个稳定点儿的工作。乔燃最近的这个女朋友,可是我们区的公务员,虽然钱不多,但是胜在稳定呀。再说了,她家里有钱,老爸是我们这里区卫生局的领导,也不在乎那点儿工资。”乔燃的妈妈打量了一番易西辞,她形象改变了一些,头发弄成时下比较流行的长*,微卷,化着淡妆,口红颜色有些艳,却正好把她整个人都提亮了,一下就打眼了。一身妥帖的黑色羊绒大衣,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长靴,配在一起,看上去简单大气,帅气中带点儿妩媚。
然而变化更多的,还是她的精神面貌。以前的易西辞,漂亮是漂亮,但总给人很疲倦,像是一块宝石蒙上了灰尘,给人雾蒙蒙的感觉。现在她身上的灰尘被人拂去,终于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诶,乔燃的妈妈没说,那个区领导的女儿不是乔燃的女朋友,只是他们这做家长的一直在撮合。要是那个姑娘能有易西辞的外表,乔燃也不会不同意吧?想到那个姑娘,她心里也有点儿不高兴,那姑娘,家庭工作倒是没什么挑的,就是外表,不那么打眼。配乔燃,感觉还是差了点儿。
易西辞听她那么说,笑了笑,低头说道,“那你家办好事的时候可记得通知一声。”
“那是。肯定是要大办的,人家爸爸好歹是领导,怎么样都不能委屈了不是?”易西辞手上拿着一床被子,婚戒就那么明晃晃地摆在乔燃父母面前。乔燃的爸爸笑了笑,问她,“小易你结婚啦?”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燃的妈妈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心里当下便不是滋味儿,脸上却还是笑着,“哦哟,你这么快啊。我看看我看看。”她拿起易西辞的手,十分惋惜,“怎么连颗钻石都没有呢?没听到消息,也没有办酒席吧?哎哟你说你你说你,你这个姑娘,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呢?虽说找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但你这也太......”乔燃妈妈脸上露出一丝惋惜,话锋一转,“你老公干什么的啊?”
易西辞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的人,“个体户吧。”上市公司,能算个体户吧?
“哦哟,你说你呀。”乔燃的妈妈脸上惋惜之色更浓,“本地人外地人?哪个学校毕业的呀?学历呢?”
“额......”易西辞见简方知还不来“用事实说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地人。”嗯,祖上三代都是s市的。“本科,f大的。”又补充了一句,“是个拆迁户。”
简方知在那边听到了忍不住一乐,他老婆真的是不遗余力地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