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全部都是植物，动物一个也没有，小猫小狗也是可以卖的啊。”韩廷真这个时候也站在小房子的柜台前，只是他囊中羞涩，即便是价格最低的荆棘草也买不起一根。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吐槽，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柜台，韩廷真这样说道。

“你时间很多吗？在这里闲扯？”柜台上同样传出声音，不过，和对待其他拥有足够贝壳的人不同，那声音一出现就是斥责。

“当然不多，我马山就赚贝壳去。”韩廷真倒是从善如流，听到那怪异的声音，他脸上一点儿惊讶都没有，直接跑出小房子，向着原先他得贝壳的位置冲去。

钱韬同样跑了出去，甚至动作都和韩廷真学的一模一样。

…………

叶国昌老灵士也积累了一万白贝壳，只是，他这价值一万白贝壳的财富显得数量有些多，白贝壳占了绝大多数，红贝壳只是七八个，至于蓝贝壳、黄贝壳则是一个都没有。

当他将这数量众多的贝壳对方在柜台上的时候，和司马素义遇到的情况一样，柜台上出现了那怪异的声音，而且一讲就是半天。

和其他所有的年轻灵士不同，叶国昌老灵士中间并没有插嘴，他只是静静听着，听着对方讲述所换取物品的价值，讲述它们的好处，甚至，等到对方讲完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灵士都还没有说话。

直到那柜台里的声音催促了足足二十三遍，叶国昌老灵士才开口回答。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语速也缓慢的厉害，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高贵，伺候过太多高贵，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忘记了我的父母是谁，我的祖辈是谁，忘记了曾经的苦难，所以，我还是要仔细想一想，再仔细的想一想，我到底是谁，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这些话，叶国昌老灵士竟然将堆在柜台上的所有贝壳都扫了下来，扫入自己怀抱，然后，就抱着这些贝壳蹒跚着走出小房子，在外面的沙地里，将一颗颗的贝壳摊了开来，一个个仔细的查看。

这些贝壳都是他在这个幻境中辛苦赚取的，并不是昨晚上开展赌战的时候赢取的，甚至于，他昨晚上差点儿输掉一百白贝壳，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胡人国的四境巅峰灵士，对方要和他赌战，他忍受着对方的辱骂拒绝了，现在依然感觉到有些屈辱，感觉到丢了大顺帝国的脸，丢了圣堂的脸。

只是，他却并不后悔，因为有些事情他没有想明白，他需要想明白，需要更多的时间想明白。

从前他没有时间，总是被派去做这做那，现在，他终于有时间了，因为他拥有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幻境，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系到他，圣女不能，武德皇帝更不能。

“我还是好好想想吧，植物拥有灵性，动物更拥有灵性，山川拥有灵性，那为什么贝壳不能拥有灵性，沙砾不能拥有灵性？”坐在沙地里，老灵士自言自语着。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柜台里，那个怪异的声音再次响彻起来，他在讥讽叶国昌老灵士。

“谁是上帝？”老灵士豁然转头，满脸的愕然。

接着，他冲着小房子里吐出了一口老痰，“老不正经呢，创造怪词吓人！”他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