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盖琴身的棉布被掀起,那上好的黑檀木散着特有的幽香,琴尾处的镂空雕花,刻着绽放的傲梅,就这样的映入纳兰的眼帘。
“你是让我去青璃那里。”弘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做出答复的回答,只是又反问了一句,那双本来明亮的眸子此刻却是幽暗的空洞,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的弦,传出的声音,却由为的刺耳,惹的纳兰微微皱起眉头,而后,弘历却冷笑道:“难入耳吗?”
下一刻,便逼近纳兰,贴近她的面庞幽幽道:“你可知,你刚才说的话也着实难入耳。”
和第一次见他一样,此刻的弘历满是霸气,深沉的可怕,但是,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
“那还望爷不要入耳好。”伴君如伴虎,此刻的弘历容不得自己去惹恼他,她宁愿自己退后一步,也许便会有转机。
“你说的话,我又怎能不入耳呢。”下巴敛着俊朗的弧度,弘历紧紧的盯着纳兰,黑眸中却依旧看不出喜怒哀乐。
“爷,言重了。”
“好一句言重了。”弘历冷哼着。
“兰儿,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想对好的时候就对我好,想将我推给别人的时候就推给别人,你当真以为我可以一直让着你?”阴恻恻吃的嗓音叨扰着纳兰的听觉,这样的弘历让她想起那一日,弘历掐住她的脖子,顿时,面色一闪而过的惊恐。
“爷,你知道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身为福晋,若是一直霸占你,想必也是不好,倒是也会让人说了闲话。”
“福晋,好在你还知道你是我弘历的福晋!”弘历一个甩手,一个深呼吸,坦露:“兰儿,我并不想每天都和你强调一些事情,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好每一天,能不能不要让其他人影响我们。”
“她们也是你的女人。”纳兰也特意的强调起来。
“那你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弘历差点就吼出了声,但是说话的语气,也并没有多好。
“为什么每次,我们都要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只是想让你多去陪陪青璃。”纳兰也缓了缓语气,柔声道。
“这些不用你来给我安排,我想待在哪,自然就待在哪,何须你来给我指手画脚。”依旧是冷硬的语气,让本来想安抚他的纳兰,身躯一下僵住。
弘历走动了几步,唇角微掀,深邃的虎眸里也幻化出了颜色,是那比暴风雨的天空还要阴霾的情绪,阴鸷的目光好似从遥远的深渊向纳兰望去,红衣抿紧下颌,薄唇微启。
“我,如你所愿。”
“愿你能做好一个好福晋。”丢下一句让纳兰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弘历从一开始兴高采烈的进门,到怒气冲冲的出门。
纳兰看着那已经紧闭的门,呆坐在凳子上,抚摸着桌子上摆放着琴,想必这琴也是费了他不少功夫吧,知道自己喜爱黑檀木,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去推开他,他的确应该生气,可是为什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己居然会有些后悔呢。
琴声起,轻盈婉转的曲调,透着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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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无题多情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