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如愿伸手脱掉顾向阳的衬衣,然后拉着愣神的顾向阳冲到浴室里,打开莲蓬头用冷水往他身上浇,赶快帮他散热。
要是真的烫伤就麻烦了,乌干达这边的医疗条件又不好,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疼吗?”
“还好,一点点。”顾向阳的声音闷闷的。
“那应该不严重,再冲一会儿……”如愿松一口气道:“幸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烫出泡可就麻烦了。”
“嗯……”顾向阳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愿觉得顾向阳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她抬头一看,见到顾向阳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炽热,看得她没来由的脸红起来。
如愿终于意识到两人现在的状况多么的暧昧,在狭小的浴室里,顾向阳□□着上身,水珠打落在他身上,从他紧绷着的肌肉上滑落,看得如愿口干舌燥。
如愿垂着脑袋,紧张地吞咽着,小声问道:“现在还疼么?”
顾向阳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撑在墙上,把如愿逼到了墙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窄得只隔着那还在喷着水的莲蓬头,冷冰冰地水在两人之间喷洒着,把他们的衣服都给弄湿了。
如愿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在发酵,冰冷的水也无法让她燥热的呼吸冷却下来。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渴望有人能在此刻拥抱她,炙热的皮肤只有靠另一双手才能降温。
顾向阳的目光叫如愿无处躲藏,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嘴唇,如愿没有闪躲。
太久没有亲吻过了,她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封闭了许久,没想过有一天会再对一个人敞开。想要他的唇吻在她耳边喘息,想要他的手抚摸她的身体。而顾向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每一个动作都落得刚刚好。
“嗯……”
如愿被自己呻·吟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花洒掉在地上,两人都是一愣。
如愿深呼吸,找回一点点理智来,她想把花洒捡起来,却被顾向阳挡住,只能推了推他道:“你让一下,花洒掉在地上了。”
顾向阳依旧沉默,却没有让开。他缓缓地蹲下身,离如愿近在咫尺,仿佛随时他的嘴唇都会碰到她的身体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动作那样慢,一点点的弯下身,如同他的吻缓慢地划过她的身体一般。
如愿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这狭小的浴室又变得炙热起来,残存的理智灰飞烟灭。
她就是喜欢他啊,怎么办,就算她跟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算她心里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她就是喜欢他啊。
喜欢他笔直地站在帐篷外等待她,喜欢他夜夜守在她的屋前守护她的梦,喜欢他沉默不语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喜欢他偶尔的傻笑像是冬日的暖阳。
她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喜欢了就要去要呀。
顾向阳捡起花洒,递给了如愿,继续撑着墙壁欲念深重地盯着她看,如愿紧张地咬咬嘴唇,继续用花洒给顾向阳被烫了的皮肤降温。
顾向阳的手缓缓地放到了她的腰间,如愿抖了抖,没有阻止,因为她也一样渴望。
她感觉的顾向阳炙热的目光就在上方,她没有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顾向阳的胸口,一只手继续给他被烫红的地方降温,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了上去。
她不想冷静了,反正也只是适得其反而已。
如愿感到顾向阳似乎抖了抖,呼吸更加急促粗重,如愿喜欢顾向阳身体的触感,紧绷的、硬硬的,让人想要被他拥抱。
可忽然,如愿看到了一样东西。上一次她只注意到这里没有痣,现在仔细看才发现,顾向阳的胸口有一块皮肤跟别处的颜色不一样,要浅许多。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块浅浅的地方的位置,跟沈云峰当年的痣的位置一模一样……
如愿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感觉有什么在她心上崩裂开来,她看到顾向阳脖子上的项链,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过。
她伸出手,缓缓地从顾向阳的右胸滑到他的项链上,还不待顾向阳阻止,如愿就打开了那个坠子。
如愿想起来了,她见过一次这个项链,是沈云峰爸爸的东西。
把这个拿回来的那一天沈云峰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不小心把项链掉在地上还被他凶了,那是唯一一次沈云峰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从之后如愿就再没碰过那个项链,也没见到沈云峰再把这个项链拿出来。
她记得,项链里面原来放了一张沈云峰妈妈的照片。
可是如今,这里面是一张小小的,旧旧的,如愿的照片。
“我应该叫你沈云峰还是顾向阳?”
顾向阳呆住,一时语塞,笨拙地说:“我的名字一直都是顾向阳,沈云峰是假名。”
如愿把花洒仍在了地上,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回忆一阵阵袭来,那些炽热、温柔、心甘情愿,还有那些嫉妒、委屈、黯然神伤。她曾经单纯而热烈爱过他,可是现在,从前的幸福成了她如今的劫难。
在劫难逃。
如愿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顾向阳多想抱住她,却不敢,怕惹得她讨厌。
“所以不仅仅是虚情假意而已,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么?”
“不是……”
“你不用解释。”如愿抬起头,半是愤怒半是心凉的看着顾向阳,自嘲地说:“你说,我怎么总是这么傻呢?”
又是这句话,上一次如愿离开他的时候,也是说这样的话。
顾向阳害怕起来,伸手想去拂去如愿眼角的眼泪,却被她狠狠地打开了手。
如愿推开他,冲出了家门,顾向阳听到门被狠狠砸上的声音,颓然的闭上了眼。他竟然在最糟糕的时机,用最糟糕的方式让如愿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