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浅浅微笑,“倒是一对痴情人。”贤妃心里有些失望,陛下您不是重礼教、规矩么?国公府嫡少爷迎娶婢女为妻,贵贱为婚,有违律法,有违人伦!您还夸他们呢。
皇帝伸出一只养尊处优手掌,轻抚贤妃脸颊,“后来呢?这对痴情人,可有个好结果?”今晚夜色如此静谧,我想听一个花好月圆完满故事,不要残缺。
贤妃眼中晃过那金光闪闪柜子,娇俏笑着,“后来,那少爷被国公府捉了回去,尚了公主,做了驸马都尉。儿子也被带回国公府,婢女则被发配到了庄子上。”
不美,一点也不美。皇帝忽觉着兴致索然,那么有趣一对,这般轻易便分开了,好不乏味。“这有什么好笑?”皇帝懒洋洋想道。
贤妃看着他脸,掩口而笑,“后来您猜怎么着?他们那儿子,竟继承了整个国公府!婢女生儿子,竟有这份福气!笑死人了。”好笑吧,好笑吧?是不是很好笑?
皇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缓缓站起身,拂袖而去。这是怎么了,一个笑话没说好,陛下您至于么?贤妃甜美笑容渐渐凝固了,无力瘫倒地。
次日,太监来传旨,“贤妃虞氏,性情乖张,行为不检,即日起,降为贞嫔,迁居偏殿。”贤妃这回才知道锅是铁打,朝廷事不是宫妃能随便过问,泪流成河。
贤妃被贬,不到半天功夫,后宫知。邓贵妃知道内情后,微笑摇头,“这可不是傻了么?魏国公府爵位,是先帝亲自下旨,御笔亲批。陛下是先帝亲子,难不成竟能违逆先帝?”利益攸关,或许会;无缘无故,怎么可能。
贤妃回过神儿来这后,恨死了金嬷嬷,“全怪这老奴才!”她虽被降为嫔,整治个金嬷嬷还是不话下,随便寻了个由头,命人重重杖责金嬷嬷后,赶出宫门。
“还有林氏那不安份老女人!若不是她起了歹意,怎会连累我?”自此,贤妃,不,顺嫔,恨上了林氏太夫人。
行贿者中,林氏算是极其倒霉:重礼送出去了,钱财割舍出去了,事却没办成!不只没办成,连个交代也没有,连句抱歉也没有。
“钱扔到水里我还听个响儿呢。”花了钱,却没办成事,还拿宫里无赖没辙,林氏气肝儿疼。
年老之人,格外禁不住气恼,林氏一气之下,病倒了。林氏这一病倒,张恳激动跑到佛前上了柱香,“佛祖保佑,让她多病些时日吧,至少等国公爷和夫人离了府!”省闹起纠纷,自己帮着哪头都不合适。国公爷,惹不起;嫡母,也是惹不起。
他老婆苏氏躺床上,脸色阴沉,“你是打算着过年也不让我好了?”张恳打了个激灵,跑到门后躲着,啰啰嗦嚏说道:“等,等国公爷去了南京……”
“他要正月十五之后才动身!”苏氏积蓄了半天精神,化作一声怒吼。张恳吓差点儿跪下,满脸陪笑说道:“太太,短日子好熬,短日子好熬。”
苏氏很想把他拎过来教训一通,奈何身上没力气,只好怒气冲冲瞪着他,恨铁不成钢。张劢他是晚辈!徐氏是个十六七岁、任事不懂小姑娘!瞧瞧你这点子出息,我虽是弱女子,替你羞也羞死了。
“府里,过年准备如何了?”半晌,苏氏冷冷问道。张恳忙一五一十回禀,“府里跟往年一样,诸事都已备办齐当,再也出不了差子。太太,夫人虽是才进门,管事、婆子们都是使老了,照着旧例办理即可,简便很。”你别看不上夫人了,人家年纪虽小,为人处世很稳当,魏国公府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苏氏瞪了张恳一眼,无奈闭上了眼睛。这狠心贼,儿女被他哄住了,仆妇们被他吓住了,真看不出,他竟也有这手腕。张恳,你个没出息,正事上你不成,歪门邪道倒是行!
平北侯府,张并一家欢欢乐乐准备过年。“难得,一家子娶得这般整齐。”悠然笑咪咪盘算着,“除夕祭祖、守岁,咱们便同魏国公府,不能让劢劢和阿迟小两口孤孤单单,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允矣君子,展也大成 ”, 做事公允人可以成为君子,讲究诚信人可以取得大成就。
惭愧,没写完,我接着写,明早可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