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三百六十五个家庭呀,这只是古科学部,而且还是一群没有了身份的人。”曾达闭眼道,“我记得公安部公布了一个数据,从1949年建国到2010年期间,全国共有11440名警察牺牲。2006年到2010年之间,共有2182名警察牺牲。我记得,看到这个数据的时候,我问自己,这些牺牲的警察中有多少是好警察,有多少是坏警察?也在想为什么警察的公信力逐渐递减,到现在每当有警察死,百姓竟然会欢呼,妈的,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变成了人民的假想敌,甚至被冠以‘土匪’、‘恶霸’等各种蔑称,吴少卿这样的警察不在少数,那些战斗在第一线,因为工作而没有结婚,甚至离婚数次的警察也不在少数,但是警察这个队伍中,无论在世界上哪一个国家总会充斥着一群败类!他们不是来当公仆的,他们是来当官财的!”
“怎么?”詹天涯很冷静地反问,“你是想当正义的使者,将那些败类完全清除吗?”
“詹天涯,你当我傻呀?人有私欲的,人的私欲一天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败类就会充斥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好歹是多年的搭档,你还不至于傻到会认为我去杀光天下的败类吧?”
詹天涯掏出那半支烟又含上,觉得那已经烂了霉的过滤嘴苦得让人想哭:“只是你没有那个能力,如果有,你以为你不会?”
“对呀,你了解我,不过你了解眼下的中国吗?”曾达淡淡地说,“好多人都缺钙,腿部无力,随时都可以向那些人为创造出来的神下跪膜拜,并且盲目树敌,转移矛盾,迷恋金钱,丧失道德底线,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崇尚官场,无限贪恋权力!人病了,可以上医院治疗,国家病了,怎么办?”
“所以你打算给这个国家治病?”詹天涯蹲到曾达的身边,周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
“你说了,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做了两件事,第一、将这么多年收集来的黑警资料递交给了当地的公检法、反贪污以及预防腐败局,不管这件事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但我去做了,就算这是一颗可以短暂治疗头疼的阿司匹林;第二、我动用了古科学部十年前注册的那几家公司的资金,送给了那些家庭有困难、殉职探员的家人手中,当然是以合理的名义和方式,这算是我挪用贪污资金,可老子没有拿一分钱装在口袋中。”曾达说完,举起双手道,“你以为我干了什么?像恐怖分子一样把烙阴酒投放到市面上?笑话,老子可是个警察!”
的确,如果詹天涯在古科学部的时候,曾达要做这些事情,詹天涯肯定会去阻止,因为这件事第一件会掀起多大的波浪,无法想象;第二件事,有可能导致好事者顺着那条线索调查古科学部的存在,保密条例中第一条就是不允许用任何方式透露古科学部和古科学部相关机构的存在。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扭转的余地了。
詹天涯给曾达戴上手铐的同时,陈金城也放下枪,将自己的双手递了过去,同时示意那五个人放下武器,可那五个人却没有放下武器,也没有举枪而对,只是慢慢地走到了还在熟睡的李朝年身旁,透过从未摘下的防毒面罩看着詹天涯、曾达、陈金城等人。
詹天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曾达和陈金城也觉得很诧异,不知道那五人为什么会这样?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胡顺唐开口了:“曾老,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外面替你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