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吐完口中的水,鼻腔内还在继续流淌,双眼中泛出红色的血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竟还咧嘴笑着,然后用英语说道:“我有神的庇护,你们这些异教徒的侩子手们永远不会战胜我心中的荣誉。”
米哈伊尔提进水来,将桶放在乔治的身边,又退回到门背后,冷冷地看着宋松又将椅子倾倒,乔治接着用水缓慢地往毛巾上面淋着,这次浇水的速度比上次慢,持续的时间也比上次要长,同时头目挣扎的动静也就越大。
那桶水没有淋完,宋松就将其扶了起来,揭开毛巾后,头目浑身抖动着,摇晃着脑袋,连白沫都吐了出来,乔治一脚将其踢倒,失去了耐烦心,拔出手枪抵住他的下巴道:“你以为我会杀了你?我不会的,我会用一千种方式来慢慢折磨你,一直到你肯说出我们希望听到的答案,明白吗?”
列昂立德此时起身,单手拽着角落中一个恐怖分子的衣领进了里屋,过了十几秒之后就听到那名恐怖分子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即列昂立德又拖着那家伙出来,扔在头目的跟前,用自己的脚踩住那名恐怖分子已经碎掉的右手臂上,看着乔治说:“让我教教你,先给他来半针肾上腺素,让他保持亢奋状态,接着慢慢地掰断他手臂上的每一根骨头……”
那名右手臂完全碎掉的恐怖分子嚎叫着点头道:“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在那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恐怖分子听他这样一说,作势就要起来,被站在其旁边的米哈伊尔用手肘击中了鼻子,击碎了鼻梁倒地惨叫着。
“现在到了为神奉献的时候了!”头目嘿嘿笑着,冲乔治吐了一口口水,开始闭眼如诵经一样念着什么。
“你们在玩过家家吗?”一直沉默着的夜叉王说话了。他开口的瞬间,背对着他的宋松、乔治和列昂立德感觉后背突然一阵凉,都转过头去看着夜叉王。
夜叉王上前用身子挤开乔治和列昂立德,又抬手拨开两人,将头目和椅子一起扶起来,查看了下那头目的伤口道:“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死了我们就什么情报都得不到,给他包扎一下。”
夜叉王这番话故意用俄语说出来,说给列昂立德听,列昂立德冷冷地看着夜叉王,夜叉王则伸出手去示意他将急救包给拿过来。
乔治看了一眼宋松,宋松盯着列昂立德,列昂立德没动,其身后的米哈伊尔则紧盯着夜叉王右手,因为他的右手一直靠着腰间的匕。
夜叉王忽然脸上有了微笑,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还加了一句:“你真的是俄罗斯人?听不懂家乡的语言?”
列昂立德依旧没动,冷冷地盯着夜叉王,仿佛在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突然间,夜叉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张开五指就抓住了列昂立德的整张脸,列昂立德在双手抓住夜叉王手腕的同时,反手想去扭住他的胳膊,随即起身拉开与夜叉王之间的距离。乔治立即上前阻止,却被夜叉王闪身避过,同时将列昂立德的脑袋死死地压在地上,等乔治再上前时,夜叉王左手已经多了一柄匕对准了他的咽喉。
“夜叉王,别做傻事……”宋松没有上前,只是抬起手来示意夜叉王放下武器。
门后方的米哈伊尔在夜叉王抬手抓住列昂立德脸部的时候,立即伸手去拔枪,抢拔出来的同时,葬青衣刚掏出暗器来,米哈伊尔的太阳穴就抵上了一支手枪——卢洪营出现在门口,左手握着手枪对准了米哈伊尔,右手端着突击步枪,枪口朝着刚跟进来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泰勒。
“我有个建议,大家都冷静一点,喝口水,休息一下,商量商量如何从这家伙口中套出情报来。”卢洪营先是看着米哈伊尔,随即目光又跳开,盯着保持半蹲姿势的乔治,“我相信你们要是知道这位朋友从前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宁愿拿着刀面对手持重武器的敌方,也不愿意和他共处一室。”
“嘎吱”墙边的那张床声后,胡顺唐翻身起来,摸过葬青衣手中的水瓶,大口喝着,随即用水淋着自己的眼睛,让眼睛所受到的冰凉刺激传进大脑中,过了几秒后,这才摇晃着脑袋,拿起列昂立德扔在一边的急救包,旁若无人地来到那恐怖分子头目跟前,招手让葬青衣跟着过来帮他包扎。
米哈伊尔第一个放下手枪,随即卢洪营也收起枪。乔治慢慢起身来,给卢洪营身后的泰勒递了个眼色,泰勒点头压低对准卢洪营背部的k46的枪口,转身离开。
卢洪营看了一眼夜叉王,也向宋松递了个眼色,接着转身离去。
夜叉王收起左手的匕,但右手依然抓着列昂立德的脸,食指和无名指放在其双眼一侧,只要往旁边一用力,列昂立德的双眼就彻底完蛋了,同时列昂立德也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双手就无法动弹了。
“把他穴位松开吧,这样按下去,就算不瞎,也会导致暴盲,这里是高原。”胡顺唐和葬青衣帮头目包扎好之后,转头对夜叉王说。
夜叉王松开自己的手,凑近列昂立德帮他按着太阳穴,面露笑容道:“亲爱的达瓦里希,下次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在没搞清楚自己攻击对象的实力前,最好还是乖乖听话。”
列昂立德的眼珠子在眼眶中颤动着,随即夜叉王松开手起身来之后,他这才抚着旁边的椅子起身,嘟囔了一句:“魔法!”
“不,这不是魔法,如果是魔法,你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夜叉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身上有地图!我给你们!”角落中还未接受“审讯”的那个恐怖分子忽然喊道,说话的同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头目,胡顺唐留意到那名头目的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